三天後,兩個飯桶把二百多斤蛇肉吃了個七七八八,煉化吸收後滿面紅光的上路了。
此時,遮天掩日的密林下昏暗幽靜,只有樹葉間滴落的水滴啪嗒聲,還有不知名的蟲子,在不遠不近的草叢裡呻吟著。
面容嚴肅,目光警覺。他們茫然無助地望著遠方,其實他們的目光並沒有遙望多遠,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便被濃密的枝葉擋住了。
但他們仍那麼遲滯倔強地望著,彷彿那目光已成了一種永恆。
或許原始生態就是這樣,擁堵密集毫無規律的樹木植被。
想走直線幾無可能,他們彷彿進入了一個植物園。二龍隨手指點:獨角蓮、何首烏、蛇莓、鬼針草、半夏、斷腸草、樓鬥菜、兔絲子、車前……林林總總不下20種。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來緩解跋涉的辛苦與無聊。
前面峽谷兩側褐色巖壁上有石鐘乳滲出,隨崖縫滲出水滴,四壁長滿了崖柏、紫背金牛草、卷柏、牛膝、麥冬草等。
二龍又介紹道:天南星、獨角蓮、貫眾等幾種植物都有劇毒,是醫家以毒攻毒的必備藥品。
“你懂的真多二龍哥。”劉琉適時馬屁。
“小時候經常挖了換零花錢,見多了就記下來了,藝多不壓身!”二龍生受。
越往前走,植物的級別越低。他們到達的一塊地方長滿了苔蘚、地衣及金針菇、草菇等菌類。
再往下走便到了真正的峽谷底,頭頂上就是一側峭壁,溫度陡然低了下來,渾身的汗意神奇般消失,沒有剛才那種汗水粘在身上的感覺,涼爽爽的很是受用。
峽谷東部,光白色的岩石滿地都是,岩石頂上有一層苔蘚,足有一指頭厚。
而峽谷西則長滿了植物。崖壁上偶爾滑過一兩隻類似低泡飛鼠的生物。
沿路採集了些蘑菇菌類,和野菜,那些小生靈也沒心情射殺,那點肉不夠倆大胃王塞牙縫。
灌木藤蔓處處是不知名地點點野花,令人眼花繚亂。
地下原始森林,古樹參天。有些甚至兩個人都抱不過來,不過許多樹幹上都是被崖壁上掉下地費石砸得傷痕斑斑,讓人心驚肉跳。
有一棵樹上竟然有十多處被石頭擊中地癍痕,不知存活了多少年頭。
倆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峽谷裡搜尋著前進,地面崎嶇,身旁枝叉扯掛。
雖然剛才涼爽舒適,可是這會灌木樹林卻又轉為悶熱難當,潮溼的水氣四處飄蕩,形成一層薄薄的煙霧包裹在他們周圍,讓人覺得呼吸都十分困難。
汗水從未從停止流淌,衣服皺巴巴的粘在身上散著難聞的氣味,蚊蟲也因此被吸引而來如影隨形,於是全身多了些燦爛而鮮紅的印記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一路下來,鬱悶的心情在二龍心中一絲絲蔓延;一股難以抑制的無名之火在胸口燃燒著,似乎隨時都會爆,他計程車氣降到了極點。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二龍用開山刀劈開亂樹叢小心翼翼地步入其間。
進入峽谷一線天般的深處時,許多蝙蝠被驚動。在周圍亂飛,有的乾脆直撲人體。發出吱吱怪叫。峽谷裡已然暗下來天光難以驅散峽谷得昏暗。
當然就是全黑對現在擁有氣場視覺的二龍影響都不大,苦了劉琉,模糊的視覺給她帶來極大的困擾。
一時磕磕碰碰,深一腳淺一腳跟在二龍後面……
濃濃的水霧夾著細雨般的汽涵水,把二人露在皮甲外的衣服都打透了。二龍嘟囔道:“現在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地”。
也不知是雨?還是峽谷崖壁上凝結的汽水?不過,他們都沒有感到寒冷。
跋涉向前,通道起風了,他們已到達峽谷洞口。
偶爾聽見許多碎石滾落而下地響聲,而抬眼看到洞口有些許螢火蟲在飛舞,感覺有些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