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念及此,李忘塵忽地一下加速,再度拉近距離。
任我行只覺得身後一陣氣勢逼人的勁風襲來,回頭就是一掌打了過去,啪一聲!
兩個人身子都是一震。
然後任我行卻飛了出去,直撞入了城門前的甬道口子上,剛站起來又不穩地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嘔出鮮血。
剛才那一掌,李忘塵並沒有討到便宜,但任我行被逼的運用內力,所受的傷勢遠比李忘塵更大。
此時城門前正檢察著來往行人,卻忽見到任我行扛著嶽不群被撞入人群之中,領頭的將士見他形跡如此怪異,一身是血,頓覺不妙,話也不問,“眾人拔刀!”
抬手按住刀柄。
但朴刀只拔刀一半,半跪於地的任我行看也不看,伸出一隻手來,已點在了他的額頭。
領頭的將士搖晃了一下身子,已無了聲息軟軟倒下,任我行則長舒一口氣,其他將士才反應過來發出尖叫時,他已站直了身子展開了身法,再掠過了三人,尖叫聲戛然而止,只是倒下的屍體又多了三具。
而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任我行一手扛人,一手殺人,甚至還有時間回頭看向李忘塵,而步伐始終不停,只一眨眼便殺了至少五六人。
在這一眨眼之間,他又吐出一口血來。
平民百姓們哭鬧起來,將士們有的衝了上來,有的嚇得呆傻,有的直接逃跑,而任我行也不管多的,只殺死擋在自己路邊上的人。
他只管一件事情:殺出一條血路!
果然是一條血路。
李忘塵被那一掌震得氣血翻湧,只慢了片刻砸落下來,眼前的出城甬道內就已橫七豎八躺下二十多條性命,熱而亮的鮮血流淌、激射、潑灑,或是在路人身上,或是在牆壁上,或是在屍體自身,讓這條甬道幾乎完全被人體內湧現而出的生命力充盈塗抹。
“好傢伙……”連李忘塵都被這場面給驚了一驚。
在他迄今為止所見的人裡,李莫愁已經是動輒殺人的殺星了,可和這個前任魔教教主而言,她簡直乖巧得應該回學校拿小紅花。
在任我行眼中,別人的性命簡直比狗都不如。
“你他嗎該死。”李忘塵再一踏步,身影一閃,已衝過了甬道,朝著遠處踉蹌狂奔的任我行追去,“我要打你一千拳!”
再追就到了城外。
衡山城外,自然就是衡山。
遠處的衡山在太陽下猶如一頭黝黑的野獸,俊奇雄偉的山勢投影出一道無比巨大的陰影,而任我行的身影便朝著陰影之中逃去。
李忘塵如此一見,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任我行要去山中。
這荒郊野外,本是天大地大,極有可能跟丟,而且地形複雜,容易埋伏反攻,所謂逢林莫入,便是先人的明智警告。
但李忘塵步伐並不停下,仍然固執地追了上去。
任我行罪行罄竹難書,現在的狀態也是渾身淌血,內力作亂,不管外傷內患,都在不斷惡化,只會越來越差,今日不除,更待何時!?
老實說,李忘塵並無十成把握成功,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把握都不知道。
但沒有把握,那就找理由吧。
而任我行該死的理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