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火郎竟然無事?
是因為他擁有對抗焚心業火的手段,還是說其實他是好人,亦或者是他心中不認為自己在作惡?
方末心中一驚,但這並未影響他的戰鬥狀態。
焚心業火不成,便藉著近身的優勢,立即擊出一拳。
侍火郎伸出手,軟綿無力地按在了方末的拳頭上,借他衝拳的力量,飄然後退。
“這力量可不是練氣期三層可以擁有的。”侍火郎的語氣讓方末覺得有些熟悉,“你在我體內留下的東西,也奇怪得很。”
方末心說,這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
侍火郎突然笑了:“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前卒。”
“你也不是一般的六扇門捕快。”方末說道。
這話一出,侍火郎愣住了。
而後,他的手從衣領處伸了進去,取出了一張符文正亮著的符籙。
符文亮著,說明是已經被激發。
轉眼間,符文的亮光黯淡下去,整張符籙自動燃燒,隨風而逝。
而侍火郎的臉,一陣變化後,成了魏舞羅的!
“你是怎麼發現的?”魏舞羅問。
方末解釋道:“你只是改變了面容,身形並未變化,雖然套著司火教侍火郎的寬鬆衣袍,但動作一大,還是有些像女子的。然後是你的語氣並沒有太大變化。最後……下次扮男人前一天,建議別放花瓣。”
“?”
魏舞羅半天才再次開口:“我沒用過花瓣沐浴。”
“那香氣是哪來的?”方末問出這話就後悔了,尤其是看到魏舞羅嘴角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後,立即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為什麼要假扮侍火郎?”
魏舞羅沒有正面回答,反問:“我是六扇門的捕快,你問我?不如你解釋下,為什麼區區一個練氣期三層的前卒,竟然能一拳打碎我的法力屏障,還掌握了一種奇特的火焰?”
方末不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一直想要穩健地提升實力,也常對自己說,這世道容不下好人,如果有一天,迫不得已要弄髒自己的雙手才能活下去,那便狠下心來。
他以為自己做得到,直到今天。
“若是今日的選擇,放在前世的網路上,大概會被人噴是聖母吧?”方末心中自嘲。
但,遵從內心的選擇,真他媽爽!
哪怕有可能會付出性命的代價,或者暴露自己的能力,他也不願意為了苟,讓無辜者喪命。
見方末不說話,魏舞羅換了個問題:“或者,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殺鄒召?他的心,被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火生生焚燬,似乎……和你用的火是同一種。”
方末看向這個被焦海稱之為“壞女人”,卻在焚心業火下安然無恙的六扇門捕快,心中已有八成把握,對方不是什麼惡人。
哪怕是親眼看到她殺過人。
自己不也殺過嗎?
想到這,方末釋然一笑,道:“若魏捕頭真覺得我有罪,問話的地點應該會改成六扇門的刑房了吧?”
“嗯?”魏舞羅的眉頭一擰,說著就要解下頭上的髮帶,“那我現在就把你綁去刑房。”
方末對那髮帶直髮怵,連忙討饒:“別別別,我就說笑。”
“那你可以坦白了?”
方末權衡片刻,決定對魏舞羅說實話,把鄒召怎麼把自己帶去首飾鋪,怎麼騙過他和掌櫃放走狪狪,怎麼把自己叫到竹林深處取金珠,再到自己反殺,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魏舞羅。
他很清楚,自己編假話的水平,是騙不過魏舞羅的,倒不如直說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