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不知道自己的教案造就了一場波瀾起伏的故事。
不過當他得到教研處通知的時候,新生已經完成了報到。
報道當晚開班會的通知已經張貼到了宿舍樓的通告欄裡,教室也是沈耘提前申請好的,只等著看完新聞聯播,沈耘便準備前往教室開會。
當教官沈耘做過很多次,但當老師還是第一次。
前者可以非常強勢地對每一個受訓的官兵進行安排,但後者卻不一樣。
從社會青年到軍人的轉變,簡直就是對靈魂的一場大手術。稍微一個操作不慎,就可能把一個好苗子給弄壞了。比起當教官時候的一味強勢,如今沈耘顯然需要剛柔並濟一些。
這第一場班會,便是沈耘塑造形象的契機。
學校的時間管理並沒有因為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就有所改變,九點半教學樓必須熄燈,所以沈耘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看過新聞,從教師休息室出門走幾步,便到了班會所在的教室。
到底都還是群沒有經過軍事化訓練的孩子,即便知道這裡是軍校,是有別於地方高校的,此時卻依然人聲鼎沸,完全沒有考慮過這麼大的聲音會不會引起什麼後果。
原本就有心恩威並施的沈耘踱著步子走進教室,在一群少年們驚訝的眼神中,扯開了嗓子,用完全蓋過剛才教室內講話聲的音量怒吼:
“全體都有,下樓東南方向,今天你們報到的地方集合。十分鐘內完成,不然後果自負。”
雖然校區面積大,但教學樓距離訓練場也就一千米的距離,算上下樓集合的時間,十分鐘已經綽綽有餘。
看著這群少年們有些不情願地擠出教室門,沈耘嘴角扯起一絲神秘的微笑,目送最後一個人走出教室,隨即關了燈,從另一邊樓梯匆匆下樓。
雖然腳上穿著皮鞋,但經年久日訓練的沈耘可不是一群剛從高中畢業的小孩子可比的。
不到五分鐘時間,沈耘的雙腳已經踏在報到點。
向教學樓的方向回望,稀疏的燈影下一個個黑色的身影有氣無力又毫無隊形向自己這邊跑過來。
而作為作戰指揮專業的新生們,此時的心情卻異常複雜。
高考成績能夠在一本高校內排中上的他們,從來接受的都只有誇讚。本來五湖四海的同齡人匯聚到這裡,少年們都還有些興奮,結果才聊了幾句,就被一箇中校給趕了出來。
不爽是發自內心的,但對於軍校和部隊的敬畏也是真的。此前稍微瞭解部隊的都知道,中校在軍隊都是中級軍官了,對他們這群毛頭小子發號施令,要是不遵從,指不定要受什麼處罰。
不過當他們氣喘吁吁來到報到點的時候,卻全都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就在十分鐘,不,最多九分鐘之前,這中校還在教室內呵斥他們,而且還目送他們最後一個人走出教室。怎麼現在卻在這裡,而且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難道,這學校有一對雙胞胎中校不成?
看著微弱的燈光下這些學生的表情,沈耘心裡可樂開了花。不過臉上卻表現得異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