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孤單的身影遇到一群烈火焚心的搜尋者,無論是誰,心底深處湧出的第一個念頭顯然都充滿了慶幸——活著真好。
沈耘亦不能免俗。
當他看到蔣明雲踉蹌的身形艱難地在不遠處堅持著規避,在嗓子眼裡堵了一整天的心終於安放會它該待著的地方。隨後,根本顧不了身體的疲憊,撒丫子衝了過去。
近看時蔣明雲的嘴唇已經呈現出詭異的蒼白,而這些蒼白中,又有一些暗紅的顏色交錯。
毫無疑問,這是嘴唇乾裂後出血,血液卻因為高溫和乾燥直接凝結在破裂處。
“好小子,因為你,這片演習場可都快翻天覆地了。”
緊隨其後的一名特戰隊員看到沈耘一把將蔣明雲拉在懷裡抱緊,笑著對眼眶裡充盈著淚水的蔣明雲笑著說道。聲音雖然有些嘶啞,但落在蔣明雲耳朵裡,卻是那麼溫馨。
沈耘樂呵呵地鬆開懷抱,手忙腳亂地卸下水壺,而後從懷裡掏出一把牛肉乾。
“先喝點水,再吃點東西補充體能。這次乾的不錯,等演習結束,營裡好好表揚一下。”
蔣明雲不覺得面前那些特戰隊員在撒謊,能夠讓導調的飛機和紅方車輛都播放那段暗碼。演習場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個低階軍官就搞這麼大陣仗,這裡邊顯然沈耘可能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著沈耘遞過來的食物和水,一時間面臨死亡都不願妥協的小夥子再也忍不住眼眶裡醞釀了好久的淚水。
“營長,我給您添麻煩了。”
能夠找到蔣明雲,沈耘比什麼都高興。
看著二十大幾的小夥子這麼流淚,沈耘反倒是笑了起來:“行了行了,大老爺們還哭哭啼啼的。比起這點事情,抱著骨灰匣子往你家裡送更麻煩。”
看著蔣明雲小口喝著水,又趁著口腔的溼潤咀嚼著牛肉乾,沈耘登時有一種滿足感。
與此同時,沈耘也不忘冒著暴露的風險不斷攻擊演習場所有通訊系統的通訊小組。簡單的短報文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被沈耘傳送了出去:
“人已找到,自行決定去留。”
通訊小組的全力爆發顯然有些讓演習失去了平衡,沈耘這段話的意思,顯然就是告訴他們,是否留在演習場上,由他們自己決定。
收到沈耘的資訊,通訊小組首先相互擊掌慶祝。
能夠救出蔣明雲,顯然他們居功至偉。至於接下來何去何從,幾人卻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隊長,我們的位置雖然被鎖定,但是如果放棄裝備,咱們還是可以逃出去的。”
顯然幾個年輕的軍官被蔣明雲這場驚天逃亡激勵,也想演一出絕地求生。經過沈耘非人般的訓練,幾人自覺有這個本事。
不過通訊小組的組長卻並沒有被自己手底下的軍官如此積極的求戰意志感動,非但如此,還主動潑了一盆冷水,為自己等人的命運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停止所有攻擊,主動釋放位置資訊,然後,卸下裝備,等紅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