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演練,讓六團所有人都開始重新認識沈耘和他手裡的二營。
與此同時,季永民也宣佈了另外一項命令,那就是在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趁著二營還有最後一個階段的訓練,一營和三營的軍官們都好好去學習學習。
沈耘的軍銜本來就是三個營長中最高的,有了季永民這道命令,也算是正式宣告沈耘和二營的地位,自此成為六團中最高的。
地位高並不能帶來什麼實際的好處,責任倒是多了不少。
二營現在行之有效的訓練方法和作戰思想,都將成為其他兩個營加上裝步營的學習物件,沈耘除了每天正常督導二營官兵訓練,從此還得給這些軍官們進行培訓。
而第一天來到二營的其他三個營的軍官們,看到沈耘給他們拿出來的教學內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軍事地形學》。
這簡直就是一本神書,在場所有人在剛剛成為基層軍官的時候,就已經學習過了這本書。現在沈耘將它拿出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是覺得他們學的不行,還是覺得他們就是一群菜鳥?
莫小閔還好說,畢竟在硬碰硬的時候吃了沈耘的敗仗,心裡也沒有底氣說三道四。
可是繆勝就不一樣了,到現在他心裡還憋著不服呢。被季永民強行送過來學習就不說了,現在要學習的內容還是這種非常基礎的東西,他如何能忍得了。
“沈耘,你心裡不願意就直說,不用這麼敷衍我們。軍事地形學,這玩意你覺得教我們這些人合適嗎?我們又不是剛進部隊的新兵。”
繆勝他們當然不是剛進部隊的新兵,說老兵油子都非常合適。
他的話立刻得到了不少軍官的支援,三個營的很多軍官開始交頭接耳,場面一度陷入喧鬧。
沈耘沒有第一時間阻止這種亂象,而是笑眯眯地看著下邊的議論。
站在沈耘身邊的白小軍已經看到了沈耘嘴角的笑意。這種笑意他非常熟悉,當初二營被無數次羞辱的時候,沈耘嘴角露出的就是這樣一種笑意。
如今,終於輪到這些人經歷一遍了。
不知為什麼,白小軍心裡忽然又一種開心的感覺。倒也不是幸災樂禍,大抵就是一種吾道不孤的暢快吧。
果然,在白小軍開心的下一刻,這些軍官們就開始遭災了。
“很簡單是嗎?覺得在軍校和培訓班學習了軍事地形學很了不起嗎?讀圖的能力怎麼樣?綜合分析能力怎麼樣?實地應用怎麼樣?”
跟過年時候七大姑八大姨問候工作工資學歷女朋友等一系列問題的口吻一樣,沈耘壓根就當這些人都是身邊充滿愛的小學生。
“地形的判讀和戰場的閱讀密不可分,你一營被伏擊是理所應當的事情。1102區域是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可是透過這片區域的時候你進行過仔細的偵查,做好被伏擊的心理準備了嗎?”
“沒有。”
“你連對特殊地形的危機感都沒有,還想讓我給你講什麼?將戰術戰法?有用嗎?你我兵力相同的情況下,有些因素是戰術戰法永遠都彌補不了的。”
“就算把我二營換成三營,你們一樣是被全殲的下場,無非就是多拼掉幾輛坦克,有用?”
沈耘一攤手,忽然說了一句讓繆勝差點吐血的話:“確實,還真有用,幫我削弱了三營的戰鬥力,好讓我乘虛而入。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