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酸麼,那硫磺出來用各種容器中用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加水一塊煮,就不信煮不出來硫酸,至於這個胡亂瞎逼試驗的過程中會不會爆炸,腐蝕,那就顧不得了,無非是比較費人而已。
研究過程中死了的有撫卹,殘廢了的公司給養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不信賞不出來化學家來。
勒緊褲腰帶,搞出硝化棉。
只要說這東西是打仗用的,公司的股東們全都無條件的支援,哪怕減少分紅甚至不賺錢也在所不惜。
嗯……事實上公司的大股東們已經在儘量減少分紅了,劉大炮期權發的著實也是有點猛,而大股東們想要繞過分紅從公司提現,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不難。
至於機械方面,這個只能一點一點的爬科技樹,劉大炮模仿腳踏式縫紉機的原理做出了一款建議的腳踏式機床,腳踏式鋸子,除了切翡翠之外也可以用來切子彈頭,加工機械等。
而最近只要有空,他就會親自參與蒸汽機的改良中並提出了許多寶貴意見,雖然小時候看科普書籍中說瓦特是透過燒開水中獲得了靈感發明瞭蒸汽機,但事實上現在就連康熙的書房中都擺著一款蒸汽機模型,而瓦特甚至還沒有出聲。
無非是蒸汽機一直沒有實用而已,這在劉大炮看來並不難,打算發明一款蒸汽動力機床專門做槍炮和子彈,至於紡織機上,反倒是並不怎麼著急。
要不怎麼說,戰爭才是科學技術發展的第一源動力呢。
反正戰爭,就這麼在澄海城內的守軍玩耍一樣的線膛槍試射之中有條不紊的,安安靜靜的方式之中,在劉大炮與鄭經的默契之中,緩緩的,有序的進行著。
鄭經的壕溝一路就算是挖到了城下,火炮也根本不夠,除了給澄海城的守軍練兵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用處,攻城專用的跳彈式攻擊鄭經也射不出來。
更是完全不敢從壕溝中鑽出來,敢鑽出來,馬上就是一頓狂轟亂炸。
而劉大炮的等待,也終於慢慢的開花並且結果了。
最早反應過來的是來自灣灣的訊息,陳近南終究還是沒讓劉大炮感到失望的,戰爭開始後的第六天,陳近南便親自出現自了澄海城,給劉大炮高興壞了。
“師父您怎麼親自來了?”
陳近南壓根就沒跟劉大炮客套,看得出來是真的著急了,一見劉大炮的面就直接說起了正事兒道:
“許耀、陳繩武、黃安等人跟著老勒一直在和嚶國人打仗,實在抽不開身,大肚土著那邊又在搞事,我也已經派了吳淑饒率兵鎮壓去了,我這實在是沒什麼可用之兵了,留了小何在鎮守澎湖,能拉來的兵我是都拉來了,一共一萬三千人,不過東寧兵只有四千,剩下九千人全是僕從兵,大部分都是馴化不久的黑鬼。”
“也不知道夠不夠用,不過沒關係,只要稍微再守上一段時間,起碼老吳那邊應該是能抽出手來的,而且少說還能再抓幾萬個大肚土著的俘虜,編練一番也能再湊一批僕從軍,野戰可能夠錢,守城應該是夠了,你這邊戰況如何?”
劉大炮笑著道:“無礙的,我這邊戰事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如果喇布不來的話,鄭經根本不足為慮,我想的話一天之內就能滅了他們,之所以吊著不肯出城,純粹是為了拖延時間,想看看我大明各地官員的反應,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把喇布給吊來。”
陳近南聞言一愣,隨即很快緊繃著的身體就鬆弛了下來,卻是苦笑了一聲道:“你……所謂的試探大明官員,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試探我是吧。”
劉大炮笑了笑,也沒否認,道:“看到師父您親自帶了這麼多的援兵過來,卻是比這仗打贏了還讓我更加開心啊。”
陳近南聞言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道:“無論如何,我這半輩子奔波,都只是為了反清復明,你與鄭經之間無論這以前我再如何為難,但他現在悍然進攻我大明的都城,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亂臣賊子了,甚至很可能他這是已經降清了,難道我會因為對鄭家的忠義,而選擇跟隨他鄭經去給清廷做漢奸麼?你這是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再怎麼愚忠,也起碼有個度吧?”
劉大炮見狀,看了一言陳近南幾乎半邊腦袋都是的白頭髮,心知這一段時間,他壓力之大,心中之苦,只怕也是無人能及,一時間,卻是也頗為心酸了起來。
無論如何,陳近南對他這個徒弟,其實也還行,若非是他的力捧,自己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當上天地會的總舵主,況且他再怎麼說,也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卻是也忍不住感慨萬分,真心實意地道:“是我,誤會了師父了,都是我的錯,不過說真的,我現在當真覺得這鄭經投清是一件好事,至少讓我與師父之間冰釋前嫌,重歸於好,僅此一條,這仗,我打得就值了。”
“哎~”
陳近南聞言心下一軟,眼淚都在眼眶裡面打轉了,激動之下,居然抱著劉大炮放聲痛哭了起來。
他這幾個月來被忠與義兩個字壓得太苦了,根本睡不著覺,若非是心繫反清大業,知道自己還有用,早就抹脖子自盡了,用現代醫學觀點來看,分明就是已經抑鬱症了,而且至少是個中度。
所以事實上當他得知鄭經叛變,甚至極有可能已經投降滿清之後,陳近南的第一個感覺居然不是憤怒,而是由內而外的輕鬆。
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他對自己,終於有了個交代,他日九泉之下見到鄭成功,也終於可以坦然相對了。
雷震天在一旁,也不知是不是被這氣憤所感染,卻是也乾脆摟著他們倆一塊抱頭痛哭了起來。
惹得本來一點也不想哭的劉大炮也跟著有點傷感了,想了想,不哭好像也不合適,便也跟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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