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七娘顯得倒是平靜許多,“一本法家的著作,據說裡面寫了一百零八種重刑,蕭長夜這一刀確實只是基礎中的基礎。”
聽見這話,陳士先起身說道:“我還是去幫小黑炭燒水吧。”
“對,燒好水抬上來,我好將土遜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丟進去煮,”
匕首在蕭長夜手中轉動,語氣陰寒透骨,“等煮熟了再塞進他嘴裡,自己吃自己的肉,不知道會是什麼感受。”
陳士先頓時瞠目結舌,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這就是一百零八種裡面的其中一種,還是最輕的,”封七娘笑吟吟的看著土遜說。
“你一個女人,怎麼連這種東西都知道?”
陳士先突然覺得蕭長夜和封七娘都變得有些陌生起來,“還有你,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他沒有封七娘臉上浮起的陰鬱,蕭長夜也沒有回答他,陰寒的眸子盯著土遜驚恐的神態,說道:“你放心,我三歲學醫,不管是人體血管經絡,還是你們野獸的血管經絡,”
“我都瞭若指掌,保證你能吃上自己的肉,聽說土遜的肉很香,你們自己應該沒吃過吧,或許你應該感謝我。”
土遜蒼白的臉上佈滿汗珠,身體控制不住的猛烈顫抖,“你不是人,是惡魔。”
他艱難的迸出幾個字來。
蕭長夜一聲冷笑,匕首緩緩的落向剛才切過一刀的地方,說道:“對付像你這樣的妖,我不介意成為惡魔,看了看,這裡還可以再割一刀。”
“啊!!!”慘絕人寰的叫聲衝擊而來。
“我給你用的藥,便是一般修行者也無法奢侈,所以大可放心,這點小傷,你挺得過來,”
蕭長夜平靜的說,“十指經絡連線臟腑,臟腑連通心臟,所以有十指連心的說法,你要不要親切的體會一下這個成語。”
滴著鮮血的匕首在土遜眼前緩緩移動,就像是逐漸逼近自己的一條毒蛇。
映照著燭火的匕首明明還沒有落下,他卻彷彿已經提前感受到深入四肢百骸的痛楚一般。
“我說,我說,我說!”
蕭長夜將手裡的匕首交給封七娘,陰寒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和顏悅色起來,“其實將我這樣一個只會提筆寫字的書生逼迫到動刀,我也很無奈的。”
黃三當然不可能因為這句話將他還當作一名普通的書生,“我只是奉命行事,甚至不知道盒子裡面裝的具體是什麼東西,”
“從破廟離開的第二天,秋風十四幾個人就已經盯上我,其間幾次和他們短兵相接,我都憑藉自己遁地的能力僥倖逃走,但我修為低微,清楚只是短時間甩開他們,”
“於是我就從靈歌城北轉而向南,在來的途中,就遇見了原本應該在京城接引我的人,我就將東西交給了他,然後來了這裡。”
蕭長夜注視著他,並沒有因此又出刀,“奉誰的命,接你的人又是誰?”
“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在京城裡犯了事,原本已經被判了死刑,”
黃三忍著疼痛,艱難說道:“奇怪的是在一個月前,我突然就被放了出來,出獄後就遇見了接見我的人,然後他讓我來偷取你那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