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公子出身皇室,哪裡懂得這些道理?”
“而今我儒家式微,若是不堅持先祖學說,任由各支胡亂發散,我儒家早就分崩離析不復存在了,還能成為學宮的統掌學派?”
“正因為我等只研習先祖學問,我儒家才能始終屹立不倒。”
“儒家長久的挺立不倒,也正好證明了先祖學問之千錘百煉,任由世事變化,我儒家始終能長存於世,堅韌不倒,其中的道理,這些外人又如何能知曉?”
“我儒家現在連孟子都很少提及了,還去求變,若真信了那番鬼話,我儒家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孔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冷哼道:“這十公子其心可誅。”
子襄目光一沉。
凝聲道:
“雖然我們沒有摻和今天的事,但經叔孫通這麼一弄,十公子對儒家的態度已昭然若揭,他並不喜我儒家,甚至對我儒家就沒有過具體的瞭解,這樣的人我儒家怎麼敢親近?”
孔鮒眼中也露出一抹凝重。
子襄繼續道:
“十公子喜不喜歡儒家,對我們沒任何影響。”
“我儒家本就沒想過親近十公子,我們親近的一直是長公子,眼下只是讓我們越發堅定了心中想法罷了。”
“十公子認為我們沒有求變。”
“他又哪裡知道,我儒家其實一直在變。”
“百家的其他學派,雖然也紮根地方,像是墨家、農家等學派,他們是深耕于田間地頭,但他們的門人往往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但我儒家眼下卻是有教無類。”
“其他學派的變是變得趨炎附勢、變得阿諛奉承,而我儒家的求變,是在為學派生存而變,為學派壯大而變,其他學派那一家能比得上我儒家?”
“我儒家是治學之政,這一點卻是不會變。”
“待我儒家成為天下治學,佔據朝堂主導,世人才會知曉我儒家的真諦,也才會知道我儒家是多麼的了得。”
“法、道、墨,終究是比不過我儒家的!”
“不然我儒家跟法家向來是勢同水火,又豈能在法家環伺的環境下強勢佔據學宮主位?這不正好證明了我儒家的不凡?”
孔鮒連連點頭。
附和道:
“襄弟說言甚是。”
“我儒家只是沒成為一國顯學罷了。”
“等我們儒家成為天下主流時,定叫這些人看看,我儒家是如何治理天下的,是如何實現天下安居樂業的,我儒家是一個多麼不凡的學派。”
“可惜朝堂竟皆庸碌之輩,竟看不到我儒家的價值。”
“實在可悲!”
隨即。
孔鮒就眉頭一皺,問道:“十公子這麼數落我儒家,學宮內其他學派必定振奮,這會不會有損我儒家的聲名?若是傳揚出去,世人還以為我儒家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要不......”
“我親自去找回顏面?”
子襄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他說道:
“不用。”
“他畢竟身份特殊,兄長出面,反倒會落人口舌,而且十公子極擅詭辯,若是兄長你無意間露出破綻,恐會讓其繼續得逞,那我儒家才是真的顏面盡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