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人敢拍著胸口保證能在全國範圍內推廣,想想也知道,全國的大小沙漠十幾個,每個地區的氣候土質都不一樣,哪有放之四海皆準的技術方案?
老楊只覺得胸口煩悶,這就是年年拿著大筆國家科研經費的研究成果?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長期練習秦克那小子教的東方秘典,他怕自己都得當場被氣得心臟病發。
瞧著老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在座的專家教授們如坐針氈,幾乎沒人敢說話。
“我最後問一次,真沒有人能想到法子?”老楊的目光越來越失望。
眾教授背後全是冷汗,你眼望我眼,知道如果再沒人站出來,大夥兒今後的研究經費就別指望了,估計絕大多數專案都會被砍掉。
張教授咬咬牙,站起來道:“領導,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老楊盯著他:“說。”
張教授硬著頭皮道:“我聽聞六月時,清木大學的寧青筠教授在她的物理博士答辯論文裡,提及到一種適用於沙化土壤的精準滴灌技術,能極大地節省水資源,如果寧教授能無私……或者低價將這個技術專利授權給我們團隊,我們團隊有把握將成本再降低200至300元,只需要3200元每畝的成本,就能實現十年期胡楊樹20%的存活率。”
這張教授臉皮夠厚,居然想讓寧青筠無私或者低價授權專利來滿足他的課題需要。
老楊聽了不由一怔,寧青筠這個精準滴灌技術他倒也是聽過,只是這並非直接的防沙治沙技術,他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想到寧青筠,老楊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去年八月底,秦克在他家裡吃飯,曾提起過在研究一種“新型沙漠紅薯”技術,不但能結出果實,還能防沙固沙,慢慢將沙漠轉化回普通土壤!
只是自從那次起,秦克就再沒提起過這事,不知道目前研究出來了沒,每畝的成本如何?
不怪老楊一時沒能想起這事,他平時工作繁忙,每天得處理多少大事?
而且秦克近一年多來在數學上取得的成績太過耀眼,從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到破解黎曼猜想,再到取得菲爾茲獎,完全掩蓋了其他學科的成績,連秦克本身的物理專業,也是最近因為五月的沙漠極端氣象事件及博士畢業論文才開始得到世人的重視,老楊一時間沒能想起一年前某次飯後閒談裡提及過的植物育種話題,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老楊也顧不上還在開會了,示意副手去主持會議,讓專家教授們集體討論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子,自己則走出會議室,來到走廊的角落裡,撥打秦克的電話。
沒人接聽,又打寧青筠的,也沒人接聽——這時秦克正帶著寧青筠和妹妹在度假村別墅的私家泳池游泳玩呢,手機都沒帶在身邊。
老楊無奈,只得叫了秘書魯信平過來,問道:“最近有沒有聽秦克提起與植物育種有關的事?”
因為老楊平時較忙,秦克只有大事要事才會聯絡他,平時小事雜事都是直接聯絡他的秘書魯信平。
魯信平想了想,不確定道:“前些天,秦克好像有提及要註冊一項什麼紅薯的技術專利,當時我忙得分不開身,讓他直接聯絡專利技術管理部門了。”
老楊一聽到“紅薯”二字,心臟頓時加速跳動起來:“你馬上打電話去專利技術管理部門問問詳細情況!”
魯信平見老闆如此重視,不敢怠慢,趕緊到一邊打電話,很快他就過來彙報了:“老闆,那邊反饋說秦克確實提交了一項專利技術,就叫《一種適應在半沙化地區種植的完美型紅薯雜交培育技術》,目前已透過了資料預審,相關內容我已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發過來。”
老楊這回聽到了專利技術的具體名稱,不由心頭狂喜。
這與秦克曾提起過的沙漠紅薯很相似!
難道那臭小子已研究成功了?怎麼隻字都不和自己提下?
他又打秦克的電話,依然沒人接聽。
因為資料還要再等一會,老楊也沒走向會議室,他打算去衛生間洗把臉先緩和一下情緒。
剛走近,卻聽有兩個教授小聲都囔著從衛生間走出來。
一人道:“區區1500元每畝的成本,怎麼可能做得到,買草皮都不夠,這是典型的要馬兒跑得快,還不給馬兒吃草……”
另一人也小聲吐槽道:“就是啊,據我所知,哪怕是國外的最新技術,不算授權費,成本折算下來,也得1800元每畝左右,算上專利費成本就更誇張了。至於低於1500元每畝成本又有明顯效果的防沙治沙技術,五十年內都不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