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筠忙搖頭:“不會不會,只是回家時有些驚訝。”
“當時你倆剛回國,忙得連睡覺都快沒時間了,當省文物保護局打電話來時,我和你爺爺商量過後,就決定不打擾你倆了,直接將事情定下來。”楚覓梅伸手,撫摸著孫女的秀髮,目光裡透著掩不住的疼愛:
“那裡是你童年到少女時期一直住著的家,我和你爺爺現在沒法子搬回去住,長期丟荒了也不好,省文物保護局那邊很有誠意,每年都會細心保養好房子,定為省級文物後,他們辦事總會比我們在外面找人盡心些。我和你爺爺啊……希望你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家裡好好的,不會破敗積灰。也希望你爸媽回來時,能找到依稀熟悉的家。”
“奶奶……”寧青筠看著奶奶消瘦的臉以及滿頭的銀絲,眼眶兒一下子就紅了。
她又怎會聽不出奶奶話裡的慈愛,以及那一絲的遺憾?
自己這些年來沒有爸媽陪伴,而爺爺奶奶同樣沒有兒子兒媳在身前盡孝。對於老人家來說,大概這份孤寂與遺憾更濃厚。
她還年輕,哪怕爸媽幾年後才回來,還有幾十年的相處時光,但年近古稀的爺爺奶奶怕就真見不到兒子兒媳婦幾次了。
在這一刻,懂事如寧青筠,心裡也再控制不住對爸爸媽媽的那份委屈與怨懟。
就算你們再忙,工作再偉大,難道連春節回來看看爺爺奶奶的時間也沒嗎?
瞧著寧青筠的心思,楚覓梅將她拉到身邊,疼愛道:“你爸爸媽媽在除夕時打了電話過來,說最快會在兩年後回來一家團聚了。對你倆取得的成就,他們很滿意也很引以為豪,同時也感覺很慚愧,錯失了陪伴你這些年來的成長與成才。筠兒,你爸爸媽媽在做的研究很重要,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存亡,希望你不要怪他們無法回家。”
秦小殼好奇道:“爺爺奶奶,伯父伯母是在做什麼研究呀?”
她心思相對單純,也不知道什麼保密不保密的,好奇便問了出來。
寧景光搖搖頭:“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非常重要,是國家當前最重要的研究之一,筠兒你這些年能出國參賽、做學術交流、領獎,其實也是因為你爸媽從不在社會上露面、沒引起太多關注有關。一旦他們的身份引起國際關注,你再想平平安安出國就難了。這也是他們近幾年沒再回來的原因之一。”
秦克和寧青筠不由面面相覷,他倆自然能聽得出寧景光話裡的意思。
寧宗訓與紀秀玉的研究對國家至關重要,一旦被身份曝光,寧青筠作為他們的獨生女,很可能就會被盯上、成為威脅他們的重要籌碼,出國的風險也會大增。
而國家考慮到這些因素,也不會再輕易同意審批寧青筠出國了。
大概感覺話題有些沉重,寧景光換了個話題:“秦克啊,你們什麼時候回京城?趁著還是春節期間,多去小冊子上記錄著的、與寧家世代交好的故交長輩那裡走走,對你們的未來只有好處沒壞處。”
寧家幾百年來在學術界積累的人脈關係可謂是無價瑰寶,寧景光確實很想秦克與寧青筠這年輕的一代能將之完全繼承下來並繼續鞏固。
秦克握緊寧青筠的小手,笑道:“我和寧青筠已透過電話或者簡訊的形式給長輩們拜過年了,至於登門拜訪,我們年後返回京城後再去也可以,不必一定要擠在春節期間,春節期間這些長輩們也忙碌。”
他想著還是儘量讓寧青筠多陪伴這兩位可敬可親的老人家。
在療養院呆了一週多,過完了元宵節,秦克才帶著寧青筠、秦小殼告辭離開。
先送了妹妹秦小殼回家,秦克和寧青筠與助理方詠棠會合後,飛返了京城,開始拜訪姜為老師、鄧弘國老師,師兄許清巖、數學學會會長郝健昌等熟人長輩,以及拜會寧家的故交長輩。
原本還要拜訪楊伯伯和陳伯伯兩位大老的,可惜他們出差參加重要會議去了,半個月內都不在京城,秦克便發了資訊,說明等兩位伯伯回京後再來拜訪云云。
忙完這一切,距離2月14日情人節、寧青筠的21歲生日,已不到兩天了。
學校也已正式開學,但未等寧青筠準備返回實驗室呢,秦克便笑眯眯道:“筠兒,收拾一下行李,我們準備出國了。”
“出國?”寧青筠愣住了:“去哪裡?”
“日國,東京大學一直在邀請我們去學術訪問交流,我年前已答應了,去一週,正好當出國旅遊了,學校也幫忙將出國交流訪問的全部流程手續都辦妥了。我們直接拎包去機場坐國際航班就行。”
“學術訪問?”寧青筠完全沒聽過這事,而且印象中秦克對去日國的興趣一向不大,此時見秦克笑得賊兮兮的,想到快到自己生日了,少女忽然明白過來,會不會與我的生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