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也沒想到自己妹妹在藝術方面的天賦這麼高,滿打滿算她正式學習繪畫才一年半,之前全是自學的,卻能在全國的參賽學生中脫穎而出,拿到特等獎,這實在了不起。
想到自己這一年多來似乎真對妹妹關心不夠,居然不知道她進步如此之快,秦克略帶歉意道:“小殼,你還是考京城的‘國美’(夏國美術學院)或者‘央美’(京央美術學院)吧。遠州美術學院的檔次還是差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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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殼猶豫道:“哥,你和寧姐姐畢業後到底留在京城還是遠州?我不想獨自一個人呆在京城讀書,離家遠又沒親人……”
“我和你寧姐姐應該會在京城和遠州兩邊跑。畢業後我倆會在清木和燕大正式當教授任教,不過遠州這邊也會建個研究所實驗室之類。”
秦克對於回遠州建研究所、實驗室是早有想法的,省裡市裡都明裡暗裡婉轉地提出過這樣的邀請,表示會在政策與人才方面儘可能地傾斜。而最重要的是,爸媽在這裡,外公在這裡,寧青筠的爺爺奶奶也在這裡,秦克覺得還是得多回來陪伴下親人。
尤其是寧青筠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原本的身子底子就比較差,哪怕堅持修煉東方培元法、輔以食療,也頂多能延壽十年八年而已,真的是見一次就少一次。
秦克不想寧青筠再在親情方面留下什麼遺憾,比如兩位老人家離世時不在身邊之類。
他心底裡也還有個想法,就是明年就與寧青筠結婚,早點要個寶寶,讓寧青筠的爺爺奶奶能抱幾年外孫,指不定有了外孫,兩位老人家心情好,能再延壽一兩載。
所以他預計兩人畢業後留在京城與遠州的時間會各一半一半吧。
“那……我就以京城的兩大美院為目標努力了!保底央美吧!”秦小殼捏緊小拳頭。
央美的很多專業文化課只要過了最低控制線,就按美術校考成績錄取的,而“國美”多數專業則按美術校考、文化課綜合成績錄取,對於秦小殼來說難度無疑會更大些。
三人一邊聊一邊趕路,路上的時間倒沒半點的無聊。秦克覺得自己過去一年多有些忽略妹妹了,也儘量趁這樣的機會多瞭解秦小殼的學習情況。
到了療養院後,三人陪伴著爺爺寧景光、奶奶楚覓梅,度過了幾天的休閒時光。
較之性格文靜內向的寧青筠,同樣的是宅女的秦小殼就活潑搞怪得多,各種賣萌撒嬌,哄得兩位老人笑聲不絕,連秦克都不得不感嘆,女孩子在這方面就是有優勢。
這一天,秦克三人推著寧景光和楚覓梅的輪椅,到院子裡曬太陽。
今年春節比往年要早,今天已是年初八了,療養院四周的山頭上依然能看到皚皚積雪,不過療養院的院子是封閉式的,有點像玻璃溫室,有暖氣供應,不畏外面凜冽的北風,此時太陽曬下來,更添了一種暖洋洋的溫馨。
秦克與寧青筠都挺享受這份寧靜與放鬆,連續三天都沒怎麼碰過科研的事。
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春晚”上。寧景光微笑道:“秦克啊,聽說今年的春晚邀請過你倆去現場當嘉賓?”
春晚作為全國關注的除夕夜聯歡晚會,民眾一般會比較關注表演的明星嘉賓,卻不會注意到,真正重量級的人物其實是坐在前排的觀眾席裡。
在學術界與科研界,往往只有德高望重的老科學家老學者,或者出類拔萃表現突出的中生代,才能獲得這樣的殊榮。
拿到了菲爾茲獎、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的秦克與寧青筠,自然有著這讓人羨慕無比的資格。
秦剋意外道:“爺爺居然聽說這事了?”
“夏科院的副院長文遠平院士打電話來拜年時提起的,還說你倆都婉拒了?”
秦克點點頭,笑嘻嘻道:“我是坐不住的性格,在那樣的場合呆在四個小時,實在有點難受,又不是什麼學術報告會,我對這些表演的興趣不大。”
秦克隱藏了一部分話沒說,又不是沒上過電視,又不是沒站到過全世界關注的舞臺,比起呆在春晚嘉賓席熬上四個小時,秦克還是更想在除夕夜呆在家裡吃上頓團團圓圓的年夜飯。
只是考慮到準岳父岳母已多年沒回來團聚,他不好說出這話勾起兩位老人與寧青筠的愁緒。
話題很快又轉到了“故居”和“文物”上,奶奶楚覓梅溫聲道:“筠兒,這事我和你爺爺沒徵求你的意見就定下來了,你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