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控訴端王和慶曆帝。
這樣前去看望太子的慶曆帝和錢皇后臉上很是掛不住。
端王更是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弒兄的帽子,關鍵是說自己是弒兄的人已經死了。
死者為大,你現在就算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而且錢皇后鬧著一定要給死去的太子討個說法。
儘管太子並非自己的親子,但也是錢家的血脈,如今太子沒了,最受損的就是錢家。
又怎麼肯輕易的放過端王?
朝廷裡的大臣趁機進言,“再度遇刺不過是最後一擊,太子當初離開京城時雖不是身體強健,卻也沒這麼孱弱,定然是在河套府遭了毒手,不知道怎麼才逃出生天,誰曾想到底還是沒能撐住,河套府才是罪魁禍首!”
“是啊,河套府本是我大魏朝西北門戶,現在反倒是不聽調不聽宣,再這麼下去只怕日後就要成立小朝廷,到時候才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不聽調不聽宣。
這話刺到了慶曆帝的心,一向玩弄人心的帝王儘管並不喜歡太子,甚至當年縱容了皇貴妃動手迫害太子,但中年喪子到底是人生痛事,最重要的是太子雖然身體不好,卻又有幾分像他之處。
若是當初,自己能多少用點心,或許這就是最完美的繼承人。
然而已經晚了,等到太子死了才想到這一點,為時已晚。
憤怒的帝王下旨讓河套府的知府段廣陵進京述職,說明太子在河套府遇刺一事。
述職是假,想要趁機拿下段廣陵是真。
“段大人與唐先生是至交好友,若段大人當真身陷險境,唐先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王慎神色凝重,“若是朝廷將段大人下大獄咱們卻按兵不動,到時候河套府的百姓不會答應。”
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面。
看似帝王為太子之死牽罪河套府,實際上卻也是帝王之術的厲害之處。
比起太子之死,帝王權威遭到挑釁,這才是最可怕的一事。
尤其是這些年來河套府對朝廷旨意視而不見。
帝王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若是不去,那自然給了朝廷發兵的理由。
從太子遇刺不治身亡開始,王慎就知道,河套府的太平時日已經沒多久了。
然而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的心情卻是格外的複雜。
捲入戰火併非他之所願,即便是不怕朝廷的精兵強將,可是百姓何等無辜。
死去的太子用自己的性命報復河套府,而喪子的帝王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想要剿滅唐家父女和段廣陵。
這倒是不失為父子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是天下太平在他們眼中又算什麼呢?
倒是許薊安冷笑一聲,“去是肯定不能去的,打就打,誰害怕誰特麼的是孫子!”
段廣陵是他岳丈,又是河套府的父母官,真要是去了京城那是妥妥的有去無回。
不能去。
那是死路一條。
既然不去,那就只能準備和朝廷數十萬大軍決一死戰。
許薊安已經準備好了,“京城裡的那些人紙醉金迷,卻又有幾個人真的關心天下蒼生,愛護黎民百姓?唐小四你去造反,那話怎麼說的來著,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我看你當女帝都比那狗皇帝強。”
“還他孃的好意思叫聖人,沒見過哪個聖人這麼眼瞎。”
大廳裡只有許薊安一人的叫囂生,回過神來不免有幾分尷尬,“我說錯什麼了嗎?”
難道唐詩他們,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