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站出來時,許薊安看著驛站外團團圍住的重兵,“太子剛來到河套府就遇刺,你們是做什麼吃的?要是再放進去一個蒼蠅擾了太子的興致,小心我軍法伺候!”
眾人哪敢說什麼,連忙應下。
只是許薊安走後又忍不住嘮叨起來,“之前咱們河套府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怎麼太子一來就遭了刺客,我看是賊喊捉賊,故意為難咱們。”
“胡說什麼?”
“哪有胡說,他這麼一來勞師動眾不說,還耽誤了咱們兄弟的正經事,我要是說錯了儘管亂棍打我,可是我哪有說錯?”
事情的對錯哪有那麼容易說清楚呢。
守衛驛站的副將看了眼那前段時間剛修葺過的驛站,“行了,就你長了一張嘴知道這其中道理,還不趕緊看顧好?真要是出了事,可饒不了你。”
許薊安遠遠聽著驛站門前的爭吵,眼底浮出幾分笑意。
你要體察民情,我偏偏讓你攪得百姓不得安寧。
這麼鬧騰一番,倒是看你還怎麼體恤百姓。
你才來河套府幾天,還能比得上他們這幾年的辛苦經營不成?
許薊安倒是沒有再去找唐詩,而是徑直返回家中。
段嘉茗並不在家,顯然又被唐詩抓壯丁了。
唉,他們兩口子可真就是被抓壯丁的命。
……
太子遇刺之事被大事化小,不過段知府可不敢懈怠,又是請將軍府那邊調兵遣將,將驛站團團圍住。
便是一隻蒼蠅都放不出去。
這倒是讓太子身邊的小太監有點坐不住。
“唐安淮果然有反心,現在咱們都成了甕中之鱉。”
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沒有還手的餘地啊。
正在練字的太子聞言抬眸看了一眼,“你可真會說話。”
鱉。
說他是前年的老王八嗎?
他倒是想,可惜自己這身子不爭氣,別說前年,能不能活過而立之年都不敢保證。
小太監輕咳一聲,“殿下您就不著急嗎?”
“不急,若是連這點應對手段都沒有,那也不是唐安淮了。有打聽到嗎,他最近在忙什麼?”
小太監連連回答,“好像在做什麼機器,咱也不太懂,反正就整天在鐵匠鋪子裡忙活,不是在搞這個就是在搞那個,也不知道能倒騰出來點什麼。”
河套府這邊和京城不一樣,山高皇帝遠,以至於這罪臣現在日子都過得十分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