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唐詩點頭,“不過我父親好歹也曾經在朝為官,倒是知道端王殿下到底是什麼一番模樣,他又擅長做工筆人物,到時候讓他畫下端王的畫像,張貼在城門處,小心檢查便是了。”
夏成瑾沒想到唐詩竟然會這麼說。
“好歹是大魏朝的王爺,來我河套府倒也不至於遮遮掩掩的不敢以真面目真姓名見人,藏頭露尾的不過是鼠輩行徑,自然與皇家貴胄的身份不匹配,夏公子你說呢?”
曾經化名為馮元藏頭露尾的夏成瑾只覺得這話是在罵自己。
“真要是藏頭露尾的話,那端王殿下出事也跟我沒關係啊,何況他一個成年男子出了事,跟我一個閨中女兒有什麼干係?若是聖上覺得這其中有隱情,大可以派遣大理寺又或者刑部的人來調查,倘若一言不合就興兵討伐的話,只能說聖上對我河套府安寧不滿,早就有了討伐河套府之心。”
“他若是想要戰,那便戰,我河套府的十餘萬百姓,倒也不怕皇家貴胄!”
夏成瑾冷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句,只覺得渾身顫抖了一下,彷彿是被這小姑娘給恐嚇了一番似的。
她不過是還沒有及笄的閨中女兒,怎麼這神色之中竟是有刀光劍影,聲音中滿是金鳴鼓躁的聲音?
夏成瑾只覺得唇乾舌燥,想要說兩句,又不知道這事該從何說起。
“倒也不至於,端王殿下為人處世十分磊落,從來不做這般見不得人的勾當,其實四妹妹不用擔心。”
“是嗎?”唐詩笑了起來,“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對了剛才夏公子說那位秦娘子是端王殿下的相好,不知道殿下何時迎娶秦娘子,沒想到秦娘子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好好招待她才是,哪能得罪這未來的貴人呢。”
夏成瑾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唐詩這話裡頭都透著濃濃的嘲諷。
天潢貴胄,光明磊落之人,倒是和秦樓楚館裡的女子來往過密,甚至還有這花魁娘子不遠千里來河套府為他打探訊息。
這算哪門子的光明磊落?
夏成瑾臉上掛不住,原本想要用這個訊息來恫嚇唐詩一番,卻不想這丫頭倒是比尋常人還要大膽幾分,壓根沒把端王要來這件事放在心上。
莫非,唐家父女當真與太子有所往來,所以早就知道這件事?
“看來四妹妹早就有訊息,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多有打擾了。”
唐詩知道這人在試探自己,“倒是也不能說早就知道訊息,不過是剛巧知道罷了。至於端王殿下要來,這就像是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擋不住的事情我又何必過於緊張呢。”
“聖上是大魏朝的聖上,若真是為了一個兒子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找河套府百姓的麻煩,那麼這個聖上不要也罷。”
夏成瑾聽到這話臉上神色驟然一變,“四妹妹慎言!”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麼能隨便說?
唐詩看著一臉惶恐不安,恨不得能把方才那話塞回到自己嘴裡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夏公子怕了?”
夏成瑾的確是怕的,他原本不過是想要賣個人情給唐詩,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太子繼承大統,那麼自己也能有一份保障。
然而唐詩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