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大逆不道。
竟然能說出“這聖上不要也罷”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他後悔了。
就算這是個美人,卻也是個蛇蠍美人,不能接近的那種。
自己怎麼能因為這麼一張臉,就想著給她一個機會,與她重談婚約之事呢?
“夏公子可真是膽小如鼠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夏成瑾也是頭一次見到這般膽大妄為的女子,難怪她可以無視禮法孝道,和尋常女子截然不同,將那滿頭鴉絲都剪掉。
“夏公子難道不想知道,我原本是怎麼打算的嗎?”
夏成瑾並不想知道,但唐詩想要他知道呀。
“實不相瞞,我原本是想著,等到端王殿下到來,回頭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用一個罪名把他拿下再說,然後把他砍了腦袋,到時候咱們的聖上肯定會因為痛失愛子失去理智,大手一揮就要興兵討伐河套府。”
夏成瑾聽到這一番說辭只覺得兩股戰戰,“你瘋了?”
這竟然是個瘋子!
竟然想要把端王給殺了,挑起戰事。
“河套府不過是西北的一個州府罷了,哪及得上大魏朝地域廣袤,我可是惦記這千里江山許久了呢。”唐詩笑了起來,“我們河套府有精兵良將,更有西域諸國大軍與河套府關係和睦,屆時我借兵攻打中原,取道陽山府直下長安城,以長安為跳板直下京畿,你說這京城的龍椅好不好做呢,夏公子?”
夏成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瘋,瘋子。”
唐詩看他這般狼狽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啦夏公子,逗你玩呢,你以為行軍打仗這麼容易的嗎?瞧把你嚇得,沒有尿褲襠吧?”
守在唐宅不遠處的暗衛看到自家主子從這宅院中出來的時候,簡直可以用連滾帶爬這個詞來形容。
怎麼會這麼狼狽呢?
但暗衛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在主子沒遇到危險時,完全不需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正打算悄聲離開之際,他忽然間察覺到一道視線往這邊來。
似乎就落在自己藏身的樹幹上。
好在這視線很快就走開,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嚇死人了。
這年頭,這年頭暗衛也不好當啊。
……
唐詩瞧著屁滾尿流的人,眼底閃過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