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鐵骨錚錚,一番話直指太子爺,太子爺被問得噎住了,只是臉色尷尬地笑了笑。
範秋又看向了滿朝諸公。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我的妻女被抓,七日後問斬,我仍不顧一切,想為朝廷開海。”
“徐老死前,說過這麼一句話,身為官員,要對得起身上這身紅袍!”
“翰林院四處奔走,竟無一位官員敢給予支援!”
“開海禁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滿朝諸公僅因明哲保身,便閉口不作聲。”
“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到底配不配這身紅袍!”
範秋吶喊著,在朝堂上,這位大儒終於憤怒了!
再大的挫折和困難,都沒有打倒他。
可是,這滾滾廟堂之上,諸公竟然無一人站出來說話。
這是何等的淒涼?
徐老在時,尚且還能呼應一些官員。
可現在,徐老一走,僅憑翰林院一腔孤勇,又能顛覆整個朝廷嗎?
範秋從這裡面,沒有看到希望,甚至有些絕望了。
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在朝堂上徹底爆發了。
他望著滾滾諸公,望著楊士奇,蹇義,夏原吉,方賓等人,望著興國公,成陽侯等人。
伸出手指,冷笑道:“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你們,對得起這天下百姓嗎?”
朝堂之上,奉天殿內,便只剩下了範秋這位大儒的咆哮聲。
他在指責這些人。
指責這些吃著朝廷俸祿,拿著百姓錢糧的官員,卻只想著明哲保身,不為百姓說話。
滿朝諸公,竟無一人助他!
這偌大的朝廷,竟只有他範秋一人,在據理力爭,在為天下百姓爭出一個朗朗乾坤!
“若徐老在世,看見爾等如此,定會失望無比。”
“他用自己的命,這才換來了商稅改革的結果,使得天下百姓少交稅,朝廷多得稅。”
“開海禁的利益,你們怎麼會一點數都沒有?”
“爾等不配站在這朝堂之上,俱是一群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