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給張芩換了身打扮,梳了如今姑娘們時興的頭髮,張芩被香粉嗆的打了個噴嚏,之後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想要洗臉的衝動反反覆覆湧上來。
她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紙人,賊特麼恐怖。怎麼現在這個時代的審美,這麼可怕。
還是這幾個梳頭髮的技術原因?
總之張芩是不大喜歡。
但是常惟欽點頭認可了,張芩坐進了馬車中。
一路顛簸,常惟欽將自己的皇室標識放在了馬車上,路上無人敢阻攔,很快就到了皇城門口。
核對令牌和身份後,常惟欽帶著張芩往內走去。
“做啊,有什麼發財的事情,你告訴我,我也在那個張家醫館待夠了,只要你讓哥們我發財,我發達了肯定是不會忘了你的。”
那個學徒聽到這句話,就知道小楊還是這麼的貪財。
虧他還很擔心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回去之後被掌櫃的責罵,卻不想小楊這個二五仔還是這麼的配合。
“掌櫃的知道張家醫館現在對你不好,就要你簡單懲罰他們一下,這裡是一袋巴豆粉,你只要那天往他們吃的東西里面下進去,事成之後,就可以給你一百兩銀子,和二十畝地。”
小楊聽到一百兩銀子心中火熱,想起這段時間,益春堂每次出手都十分闊綽,連忙點頭。哪裡有什麼不肯的。
“你們什麼時候出手,告訴我就行,我肯定當即響應。”
“那張若陽平時對我們學徒最是苛責,我早就想要教訓他了。”
那學徒聽到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了,等哪天會有人通知你。”
小楊連連點頭:“好,多謝你了。”
談完這些,那個學徒走遠了,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小楊心中為一百兩銀子暢想了一下。
如今的一兩銀子,都足夠一家人一年的花用了,只要是他小楊再節約一些,一百兩用個一輩子都不成問題。再加上那二十畝地,以後自己豈不就是地主員外了?
心中火熱,小楊竟然十分期待,醫館被燒的那天儘快到來。
張家倒閉就行了,為何非要在這個縣城裡面,礙別人的眼睛,礙別人的錢呢。
另一邊,益春堂內。
嚴氏家主坐在內室主位喝茶,聽著益春堂主事掌櫃的回報。
那主事額頭之上都是冷汗,戰戰兢兢的站在堂中回話,身體謙卑的佝僂著。全然沒有平日面對部下的盛氣凌人。
“張家醫館用涼茶攬回了生意,附子的事情,沒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如今坊間反而都在說,那張家小兒敢喝附子湯藥的事情。”
嚴氏家主嚴則升緩慢的放下了茶盞,一張溝壑分明的臉上,鋪滿了歲月的滄桑。眼皮褶皺耷拉的眼睛,十分銳利精明。
“小小一家醫館,你們處理了這麼多天。對攔路之人,該殺就得殺。”
“上一任的家主還是太過於優柔寡斷了,擋我嚴家財路的人。就該死。”
這火勢洶湧的樣子,絕非是臨時起意能造成的結果。
張芩忍著滿腔怨憤收手,讓常惟欽把李大牛綁緊,轉身拍打父母房間的門,叫醒了他們。
張王氏披著衣服開門,便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而後便發現門市被燒了。
或許,李大牛的話只是虛張聲勢呢,再或者,真的如同李大牛先前所說,小楊拿錢跑路了,張芩心裡都能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