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曼挽著秦戈的胳膊輕笑道:“這道同治政的確是一把好手,然而在政策執行上,他能做到秉公執政,然而在治政方略上總會向貧苦百姓傾斜,比如劃定街道建立責任區,由整條街組成商業聯盟,負責街道上的環衛、攤販甚至乞丐的幫扶工作,由他們集體出資負責街道的秩序維護和秩序清理工作,攤販的固定攤位治理,以及對於失業和流浪乞丐的幫扶救助,每季度會對所有街道進行考評,對優等的會實行減免部分商業稅等獎勵,對劣等的實行罰款,這讓很多商戶叫苦不迭!讓很多富戶也是頗有怨聲!要知道那些可都是繡娘妹妹振興經濟的支柱!道同剛正不屈,連我都敢硬懟,他們不敢惹道同,就去煩繡娘妹妹!”
“哈哈!”秦戈想起了那個身材有些高大偏瘦的男子,他面板黝黑卻雙目有神,腰背挺拔如山脊。
秦戈回到麒麟城的第二天就面見了道同,對這個青史留名的不屈縣令非常欣賞,不管是他的治政理念還是手段都非常認同,他的治政天賦是“不畏強權”,能夠提升政令推行速度,提升治下民心。
這段時間秦家的族老和叔伯多是向秦戈哭訴,道同為了立威竟然敢拿秦家人祭刀,部分族人不是被重罰就是受了刑罰。
然而秦戈不僅對道同的行為沒有批評,反而大加讚賞,他就需要道同這種敢於向功勳權貴出手的幹臣,如此才能讓麒麟城興旺蓬勃發展。
秦戈主動將秦家聚集區作為道同城市改革的示範點,首先推行治理改革,如此再沒有人敢反對。
“我知道道同在商業發展上可能會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然而錢可以慢慢賺,但是不能用秩序的漏洞造成的便利來推動商業,以此來侵蝕執政根基,那是在自掘墳墓,別說道同對秦氏入股的產業重拳出擊,就算查到我頭上,也不能姑息!繡娘,你對那些商會和士族說清楚,現在天下動盪,我們麒麟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想要在這裡安穩發展,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奉公守法,我不管他是誰家的背景,誰敢在這裡以權謀私,查一個處理一個!你也別擔心政策嚴苛嚇跑了那些投資者,現在徐、兗、冀三州匪盜流竄,我們這裡是他們投資的首選,只要我們站穩腳跟,未來商旅和財富便如潮水而來,目光要放長遠點!”秦戈深知衛三孃的經商逐利本性,她可以做大自由商會,推動領地商業繁榮發展。
但商業的本質是逐利,而資本如果不掌控,就猶如一頭脫韁的野馬,毀滅整個新生的政體。
三人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麒麟宮,麒麟城是一座王城,按照制式中心最核心的建築便是麒麟王宮。
麒麟王宮的核心建築是麒麟殿,其後還有麒麟宮的居住區,有各式宮殿群和御花園。
因為秦戈現在只是侯爵,居住進王宮就是僭越,所以麒麟城的政府辦公機構主要設立在以麒麟殿為中心的前宮區。
而以麒麟宮為中心的生活區,雖然進化者可以豁免大漢的禮制,在領地中有自主權,就算在領地內建造皇宮,居住進去大漢朝廷也不會管。
不過現在秦戈身處高位,成為了風暴眼,而且秦戈也不願入駐,但是要打理維修如此龐大的建築群,不管是日常管護還是僱傭工人都需要大量的資金,那簡直就太浪費。
於是金德曼直接效仿洛陽的儒道聖宮,建立了自由學院,以王宮規模的學院,除了當年光武帝劉秀在洛陽建造的儒道學宮外,泰山郡可是獨一份。
而且作為魯國的王宮,不管是儒學學術氛圍和典雅尊貴恢弘,完全碾壓其他各州郡,加上有鄭玄坐鎮,從徐、兗、冀的很多儒生都來自由學院求學,給領地帶來了一大批人才儲備。
而且這些士子多是士族名門子弟,在麒麟城求學,都是身攜重金,算是麒麟城的高消費群體。
當然秦戈不止發展儒學,還在學院裡設定了兵學、農學、工學、醫學、商學、管理學甚至是歌舞學,分別由徐庶、金德曼、衛三娘、宋應星、徐長今、韓黛等人擔任名譽院長。
風雲虎、霹靂虎、錦毛虎等人作為客座教授,選修現代的課程,促進現代文明和原住民文明加速融合。
雖然引起了很多儒生的反對,認為這些學科與儒學並立於一個學院,是對儒學的侮辱,但是在秦戈的強勢推動下,他們只能被動接受。
而且管仲和金德曼創新了官員任命和考核制度,官員不僅要政績考核,每年還需要到儒道學宮進行業務鑑定考試。
比如說管財政的必須要進行商學和管理學考試,管工程的需要進行工學考試,所以他們每季度會由官方組織一段時間進入儒道學院根據職責進行相應的學科輪修。
而儒家士子要進入仕途,除了要進行儒學考試,如果想要任職必須透過相應的業務學科考核,所以在秦戈的政體的壓力下,很多儒生雖然很不忿,但形勢所迫他們不得不接受了這種學習模式。
看到麒麟宮計程車子們剛放學,如海潮般走出麒麟宮,現在自由學院容納學生上萬,在規模上已經不屬於各州的州級學府。
秦戈正駐足間,許逹匆匆跑了過來,跪地道:“主公,剛才有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到府邸拜見你,他給了我這個令牌!說你看到了自然心裡清楚!”
說著許逹從懷中取出一個黃金令牌,上面竟然刻著九條五爪金龍,圍繞著一個紅色的御字。
看到令牌秦戈渾身猶如雷震,失聲道:“天子專用的九龍御令!難道天子暗訪到了麒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