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通,又作宿住通,能知自身及三界六道眾生之百千萬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神境通,又作身通、身如意通、神足通。即自由無礙,隨心所欲現身之能力。
漏盡通,斷盡一切三界見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漏盡神通之力。
此六者凡浮屠僧人皆可修持,至於能不能達到上述所言之極境,就要看自家努力的功果了。畢竟無論是何門何派都有吹噓自家功法的習慣,一說起來就是驚天動地宇內無雙,便是金雞嶺的道法,也有“金雞十二法,法法通神明”之說,由此亦可見一斑。
無論是六字大明陀羅尼咒法,密宗九字真言咒法還是六神通,沈彥秋都只是曾聽人說起過,並不曾真個見識過一回。這次聽犁耶泥猛的說出他心通來,自然是有些激動。
道門有一門神通,喚做天視地聽,也稱作十天十地天視地聽大法,修成極致境界能聽三界六道十方,一瞬間遍查無盡塵埃世界。凡有人說起他的名字或是有關於他的事情,甚至於心中動念想到他,都會被他感應,瞬間斷定吉凶禍福,搜尋到位置之所在。
據說他心通的威能,就是從天視地聽大法中得來的靈感。
犁耶泥道:“不錯,正是我浮屠六神通之一的他心通。可惜小僧修持不夠,否則倒是可以化虛為實,帶小兄弟脫離苦難。”
沈彥秋擺擺手道:“這也怪不得大師,當日是在下自己應承下來,本是為了了斷一場因果,也為了丸子未來的前程。如今走到這一步,就是我也意想不到。”
“小兄弟的手?”
沈彥秋笑道:“我的手沒……咦,我的手呢?”
他幻化形體在紫府顯影,卻未曾料到紫府小世界雖然是納須彌於芥子,卻也是一個真實無虛的世界,只是他境界不足不能完善小世界的規則,故而手上那副機關臂沒有一同顯影而出,只有兩條大袖飄飄忽忽,一擺手就露出圓滾滾的肉)棒棒。
他本沒有打算將自己沒了雙手的事情告訴犁耶泥,雖說是為了探查訊息才導致現在的變化,但一切事情都和犁耶泥沒有任何關係,沈彥秋自然沒有以此為要挾訴苦討厭好處的想法。
只是他根本沒想到那副機關臂竟然沒有一同顯影,卻被犁耶泥發現。
無奈一笑,沈彥秋只得將近來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犁耶泥。
“原來真是九鳳龍他們盜取了舍利。”
犁耶泥口宣“曼陀羅尼”,目含慈悲:“前次樓難陀師弟傳訊回山,言及同小兄弟相遇一事,也說起自己的一些推測,師尊已經做好了安排,只等佘利娜渡劫之時再做打算。未曾想因為這件事竟然讓小兄弟付出一雙手臂,真是小僧的罪過!”
“肉身是橫渡苦海之要,失卻雙手正如舟筏無槳,轅車無臂……唉,這真是小僧的罪過,罪過。”
沈彥秋見他面色越發悲苦,也覺得有些是不滋味,忙勸道:“大師不必自責,這也是在下咎由自取之果,怎能怪罪到大師身上來。”
犁耶泥道:“我浮屠最重因果。起先小僧著小兄弟趕來丘流探查,如今也得到明確的結果,你和樸師侄的事情自然由小僧一肩擔起,毗沙盧師兄那裡自然也有小僧來分說。然為此事累得小兄弟失去雙手,卻是小僧親手造成,無論如何推脫不得!”
“小兄弟法力被封之時,小僧就已經得了感應,只是怕打草驚蛇,這才一直沒有動身前來丘流。方才感應到小兄弟破開封印,他心通的神通種子能夠溝通,這才顯化形體前來,本是為了了斷因果,哪知一果既落,一因又起,卻是小僧害了小兄弟這一回。”
沈彥秋見他表情語氣越發悲苦,生怕他因為自責生出什麼心魔障礙,只得繼續開口勸道:“我這個因還在上一個果內,說起來還是同一件事。況且大師既不知情,亦不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麼能將責任歸咎自身?”
犁耶泥嘆道:“小兄弟宅心仁厚,真叫小僧汗顏。罷了,此事既因小僧而起,小僧總要給小兄弟一個交代才是。”
沈彥秋笑道:“大師要是這麼說,在下可就真的不推辭了,怎麼也要趁這個機會撈摸些好處,哈哈哈!”
他怕犁耶泥因為自責產生心魔,便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心想反正浮屠的功法他也沒接觸過,就算不修煉也可以當做收藏品存放起來,日後碰到看得順眼的,也可以拿出來將用一二。
犁耶泥伸手一抓,自虛空中抓出一頓拳頭大的白蓮,道:“小兄弟可是得了我樓難陀師弟的《微妙上品蓮華經咒》?”
“不錯。”
“一啄一飲皆是前定,看來小僧也是恰逢其會,善哉善哉。”
犁耶泥抖手將蓮華捏碎,化成一團細碎的金紅色星光在掌心漂浮:“若是沒有樓難陀師弟的這道法咒之力,小僧以他心通傳輸的這道形體也只能維持片刻功夫。如今得了妙品蓮華咒的力量,倒是讓小僧有了著落。”
他的形體漸漸消失,所有的力量都匯聚道那團星光之上,只有空明的聲音徐徐迴響。
“小僧有一法,呼為神境通,贈予小兄弟,以償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