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是卒長,副卒長說了管夠!”
“什麼!難不成就我一個能吃飽?!”
見靖元有一絲微怒,蔣婉吐露道:“副卒長說了,戰時兩頓吃幹,閒時兩頓吃稀,平時,伍長吃一碗幹,兩司馬吃兩碗,卒長管夠!”
“這誰定的規矩!?”靖元勃然大怒道。
卒長髮火了,士卒們全湧了過來。
鍾良相悄聲問了蔣婉發生什麼事了,聽蔣婉講明緣由後,他欠身道:“善人,這是太平軍中的成例,因為軍中糧餉緊張,所以只好分級供應。”
“既然如此,那也當衝鋒陷陣計程車兵吃飽啊?”靖元怒火未消,厲聲道:“我們都是受到清朝壓迫的人,如今聚義反清,自然跟那梁山好漢一樣,有飯同吃,有衣同穿,無處不均勻,無處不溫飽!”
“卒長說得對!”陸遐齡振臂大呼著,他是個明白人,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正副兩個卒長肯定有矛盾,自己是王靖元的嫡系部隊,自然要帶頭幫卒長說話。下面人本來就唯靖元命是從,又聽陸遐齡這一呼,自然有些反應。
靖元不經意地對陸遐齡笑一笑,讓後望著大夥,高聲宣稱道:“我與諸位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有我吃乾的,絕對不讓你們吃稀的!從今日起,我要與諸位同吃同住,同生同死!”
“好!”話未完,手下們已轟動起來,卒長要與他們同甘共苦,這是難以想象的,但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親善的領導。靖元深知這個道理,既然來到太平天國,就要幹一番大事業,而眼前這些人就是自己的老底,是自己鬥爭的本錢。後世宣揚以人為本,絕不能自絕於人,對待他們要恩威並施,以德取信!
鍾良相意外地望著這位比自己小十多歲的上司,他不像虐待士卒,剋扣糧餉的清軍哨長,也不像重視規矩、嚴守等級的太平軍師帥,但是他的表現讓手下無可挑剔,他只用三言兩語就贏得了士卒的人心,要是自己肯定做不到。“難道始終都要在他之下?”那雙望著靖元的小眼睛眯成線。
“戲演得真好!”見激動的人群已四散而去,蔣婉冷不丁說了句。
“什麼叫演戲,我是真心實意要與大家同甘共苦的!”
“管你真心假心!不過古來名將都是與士兵同甘共苦!”
“那我也是名將嘍!”
“做夢吧,一仗沒打就能成名將了?”
“哼,打仗我也第一個上!”靖元不服氣,不過蔣婉說得是實話,自己雖然讀過《三十六計》,在安慶越獄時也殺過人,但是這真正領兵打仗還真沒幹過,這烽火連城、殘陽如血的戰場也沒上過,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喂,昨晚教我寫的字還沒寫完呢!”說到這古代的繁體字,讓靖元認還行,叫他寫真沒轍。
“就你寫的那字,活像螞蟻在打架,我真弄不懂你怎麼能認識的!”蔣婉也對他識字卻不會寫字感到奇怪。
“那是我天生異秉,只要你教的好,我就學的好!還有今天你得把天王寫得拜上帝教義翻譯一下,明天我還要去旅帥船上受洗禮呢!”說到這個洗禮,靖元就頭疼,堂堂中國人幹嘛學這洋教。儘管拜上帝教在早期有團結民眾、號召起義的作用,但是現在起義都成功了,要它何用,這天國最終不就是因為洪教主沉迷宗教而亡的。
靖元雖然熟知歷史,但是誰又能信他,天王、東王、翼王,他連面都沒見著,上上司林紹璋差不多都忘了他,雖然頂頭上司彭奕嵩常見,但是他能改變歷史嗎?終究自己還是位卑言輕,但靖元相信會有一天,自己也能決定這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