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由王進斷後,其他人馬緊急撤退。金軍急追而來,王進策馬迎前,刷刷幾槍,幾員金將被挑於馬下。王進怒睜雙眼,高聲斷喝。金兵金將膽怯,面面相覷,不敢再上前。完顏闍母大怒,策馬衝出。其餘金將皆遂在完顏闍母馬後追殺過來。
“拙!”王進大吼一聲:“灑家在此!哪個敢來會會灑家這杆長槍?”
王進橫槍立馬,威風凜凜,呵斥金軍。
完顏闍母見王進一人堵在當道,還高聲叫嚷著“哪個敢來會會灑家這杆長槍”,氣得哇哇直叫,輪著開山斧就要衝殺過來。完顏闍母馬旁早有一將策馬衝出,來戰王進。
王進策馬迎對,錯馬之際,一槍戳入來將腹腔,用力一挑,把來將挑離馬背,高高舉在空中。來將手中拿著的大刀掉在地上。
王進哈哈大笑,其聲如暴雷,響徹穹霄。
完顏闍母大怒,策馬來戰王進。緊隨完顏闍母,十幾員金將蜂擁而上,將王進團團圍住。刀槍斧並舉,齊齊指向王進!
把他家的!直娘賊!王進大吼兩聲,策動戰馬,揮動手中長槍,力戰完顏闍母及十多員金將,不落下風。
忽然,金軍後面傳來鑼聲。完顏闍母勒停了戰馬,其他金將也勒停了戰馬。王進策馬疾衝,衝出了金軍包圍圈。金軍金將未來追趕,而是向後撤去。
王進打馬追趕許貫中、燕青他們去了。
金軍緣何鳴鑼撤退?原來,黃河中馳來一支船隊,遍插旌旗,船上兵士大鼓擂得山動,首船插兩面大旗,一面中間大大一個“宋”字;另一面中間大大一個“阮”字。這番動靜驚動了金軍,皆湧至岸邊觀看,船上兵士拉弓射箭,箭矢螞蟥般飛向金軍。金軍被射倒一大片。
岸邊金將忙派裨將將此情況報告給中軍大帳中的完顏宗望。
裨將拉轉馬頭,猛地一抽馬屁股,瘋狗攆狼般跑向金軍中軍大帳。至中軍大帳前,裨將滾鞍下馬,慌慌張張跑向大帳。
“報——”
裨將跑進中軍大帳,高聲報道:“大元帥!宋國水陸兩軍殺向我軍,情勢危急!”
完顏宗望聞報,大吃一驚,心裡暗想:難道宋軍已控制住了黃河渡口?若如此,我軍危矣,說不定要全軍覆沒在黃河岸邊。完顏宗望努力鎮靜了下來,令來將再探再報。
裨將轉身出了中軍大帳,給岸邊將軍彙報情況去了。
裨將出了大帳後,完顏宗望轉首看向這之前被傳喚來的肅王趙樞及太宰張邦昌。
肅王趙樞淡定,無所表示。張邦昌忙對完顏宗望一拜,說道:“大帥!這事絕對不關我和肅王之干係。”完顏宗望道:“我軍撤退,乃因你朝求和之故。我軍原本可打下汴州城,另立新主;然考慮到兩國曾有盟約,屬友好之國,故留給你國一些休養生息的機會,你國卻屢屢違約,引起戰端,乃是何故?是需要本帥率領大金兵馬,再次兵臨汴京城下嗎?”
張邦昌望了肅王趙樞一眼,肅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張邦昌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張邦昌知道的是他和肅王趙樞為人質,對方以蕭仲恭、趙倫為人質,共同履行兩國罷戰,金軍安全撤離事宜。現在,朝廷的軍隊怎麼打到了黃河岸邊,這個張邦昌真不知道。張邦昌見肅王趙樞沒有表態,只好向完顏宗望說道:“大元帥,我朝是禮儀之邦,向來是講信用的。目前這些兵勇,絕非是朝廷兵馬,這個我敢保證。”
“你敢保證?”完顏宗望吼道:“你拿什麼保證?!”
張邦昌難得硬氣地說了句:“不是我和肅王都在這裡嘛!”
完顏宗望努力平息了下憤怒。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如果僅僅是些遊兵散勇,好說,剿他就是了,只要不影響大軍東撤,就無傷大雅;如果真是宋國朝廷的正規兵馬,那問題就嚴重了,牽扯到還能不能回去的問題。完顏宗望想讓張邦昌回去,覲見宋朝皇帝,趕緊勒兵收馬,不要節外生枝,以免招來更大禍災,他也好趁機退回金國去。
如此一想,完顏宗望看著張邦昌說道:“張少宰,你是南朝難得的明事理之人。”張邦昌不知完顏宗望此話何意,慌忙點頭。完顏宗望續說道:“張少宰,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常規;我國大臣蕭仲恭、趙倫也質於你國。但現在情況複雜,本帥放你回去。”
張邦昌聽到完顏宗望要放他回去,大喜,但一想肅王趙樞還質於金軍,俺一個做大臣的回去了,君王卻回不去,這個不好交代。隨即,張邦昌心情便冷靜了下來,昂首對完顏宗望說道:“大元帥!俺與肅王同質於貴軍,現在貴國欲放人質回去,也當肅王與臣同時回去。”
“不可!”完顏宗望說道:“目前只能是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