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傀儡都能隔空駕馭,要想駕馭幾個骰子豈不是輕而易舉,所以坊主才會提出對自己十分不利的賭法。
這一切林謝本是不知道的,直到他入了大三 元的門,拉近了自己與坊主的距離,這才將‘他心通’用的自如,知曉了一切。
慕容淵一聲驚呼,豎起大拇指,“大師可真雞賊的很!”
林謝尷尬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論及賭術小僧可是丁點不會。”
慕容淵問道:“那你又是怎麼勝他的?”
林謝又繼續給慕容淵解答疑惑。
那坊主靠著‘傀儡術’操控骰子,不論骰盅在誰手上,又是誰猜點數,到最後只要自己手指輕輕一撥,都能隨自己心意去改。
但那坊主並非武功高強之人,也沒有深厚內力,加之林謝‘蕩心魄’的功夫小有所成,瞅準時機,在更改骰子點數的時候將他心神懾住,讓他誤以為自己已經施展了‘傀儡術’,這樣便輕輕鬆鬆的贏了這賭局。
慕容淵嫣然笑道:“看來他本不能輸的,畢竟你這‘蕩心魄’的功夫天下沒幾人會,他也預料不到。”
林謝笑而不語,算是認了下來。
兩人並肩行路,忽然林謝面色大變,遙盯著車馬,愣在原地。
慕容淵道:“你怎的這副神情?”
林謝悄聲道:“車裡有強人!”
畫面一轉,在送走慕容淵和林謝之後,那坊主走上了三樓,在自己書房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
他大三 元極盡奢華,而他自己的書房卻簡陋的不像個樣子。
破木爛凳、簡易裝飾,一張硬木板床腐朽嚴重,被褥更是打了許多補丁,全看不出一點天下第一賭坊管事的樣子,更不像是一個視五百多兩銀錢如一毛之人。
他房屋用具雖然簡陋,但牆壁上的陳列卻書卷氣十足,滿牆之上皆是名家真跡。
且不說顏真卿、皮日休這等大家書畫已是千金難求,便是連蔡邕的拓本也被放在了角落的位置,倒是給他這見破屋在暗處增加了許多文人墨客氣息的同時多了些低調的富貴之氣。
諸多書畫之上,掛了一副字,乃是前代明太祖時期開國第一任宰相李善長親手所書的“陋室”二字!
這兩個字乃是這間書房的點睛之筆,有道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便是說不論這屋子有多麼破舊,便是屋子主人德行高尚,便成了一間聞名天下、令天下人嚮往的房屋。
坊主子承父業,已有三代,也不知那李善長跟大三 元是什麼樣的關係,竟會給一個賭坊的坊主寫這樣的字,倒是誇的有些過分了。
不過現任坊主倒頗有些君子之風,也不算玷汙了這‘陋室’的題字。
坊主拿著一個滿是茶漬的茶壺倒了一杯,細品之後問道:“那人如何?是你要尋的人嗎?”
自書房暗處一個幕簾之後傳出一個渾厚粗壯之聲,“倒是我永夜城的‘蕩心魄’,看來此人應是我尋求之人。”
“若不是你,我豈會故意輸給那小和尚,可憐了我大三 元的名聲啊。”
那坊主說的似是悲苦之事,但語氣卻平淡的很,倒像是再說別人的事般。
那人道:“咱們之間的關係倒不用說的這般見外吧。”
坊主道:“是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但是你下一步要如何?將那小和尚帶回去?”
那人似在思索,沉吟片刻道:“畢竟他母親乃是永夜城的叛徒,不過......念及往日情分,還是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