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刺馬救人
馬抬高馬蹄，正對著沈潯的後背。
馬背上的謝南州似乎也沒有想過自己平日裡溫順的馬而會這樣，雙手緊緊拽著繩子，纖細地繩勒進謝南州的手掌裡。
摩破了他的手。
鮮血更是讓原本受驚的馬兒更為的暴躁。
謝南州大喊：“沈潯，讓開。”
沈潯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他聽不見任何的叫聲，恐懼感幾乎席捲了他的全身，腳早就沒有了知覺，根本挪不動。
他想，這一腳下去，他不死也癱。
千鈞一發之際，離他最近的蕭卿野抓住了沈潯，將他往自己身後扯，右手在自己的腰間一頓摸索，拿出一把刀刃，反射出來的光讓沈潯在那一刻看到了蕭卿野充滿殺氣的眼神。
怎麼形容那樣的眼睛呢？
沈潯想，大概是目中無人，看什麼都像是螻蟻吧。
在馬的蹄準備落下的時候，蕭卿野連眼睛都沒有眨，腿向後方撤了一步，舉起刀子就刺向了馬頭。
鮮血濺到了蕭卿野的眼睛，是那麼紅，猶如從地獄來的使者。
馬背上的謝南州第一次覺得世界上有能威脅他的人。
手臂緊緊地抓著繩子，青筋暴起。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沒什麼東西比棋逢對手更可貴了。
這一刀下去，原本還橫沖直撞的馬仰脖長哮，重重地往地上倒去，就是這個時候，蕭卿野伸手拽住了謝南州的手，謝南州倒也沒反抗，由著他去了。
在要下來的時候，蕭卿野改為環住他的腰身。
明明這裡的風很大，很涼，謝南州卻覺得被對方手碰過的地方很燙，很癢。
兩人的姿勢相當曖昧，只要謝南州微微偏頭，便可以吻上蕭卿野的臉。
他能感受到對方炙熱的氣息，還有那淩亂地猶如敲鼓聲，一強一弱的心跳聲。
蕭卿野低著頭，似乎很不舒服。
他能感受到痛，估計是那馬踢到他了吧。
湊那麼近，本就是不要命的舉動，傷到很正常。
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兩人之間，謝南州從頭到腳打量著眼前人，發現穿著深色衣服，根本看不出哪裡有傷。
他說不清現在自己是什麼情緒，開口：“哪裡疼？”
蕭卿野竭盡全力撐著想和謝南州說話，卻覺得眼前發虛，說一個字便已經喘不上氣，舌尖的話滾了幾滾，最終只剩下：“我沒事。”
蕭卿野本來就是個會本能地將痛苦和血腥吞嚥入腹的人。
其他人立馬上前關心。
謝南州一個眼神就掃了過去：“去查，何詞，看來你家有人要置我於死地。”
何詞點了點頭，是他疏忽了。
沈潯也著急的看著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蕭卿野：“去醫院吧，別撐著了。”
蕭卿野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溢位止不住的血線，聯合身上往前受的傷轟轟烈烈地討伐著他，鮮血就像瓢潑大雨般散落，他只覺得眼前發踉蹌著想上前，卻跪倒在謝南州的懷裡。
他咳血不斷，嘴裡喘息著喃喃地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