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野早就習慣了,默默朝著後排的位置走去,拿過垃圾桶,平靜地收拾著桌面上的死老鼠。
“真髒啊,他跟那個位置真的很配,垃圾就該跟在垃圾桶裡。”
“就是,他以為被蕭家人找回來,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嗎?”
“蕭澈就是太好了,被這種人欺負了,還能大度。”
擁有話語權的人就是這樣,幾句話就能隨便詆毀一個人。
謝南州看到他平靜的模樣,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要是不看到蕭卿野落在他車上的藥,不趕過來,他又怎麼會知道,家庭不幸福的人,在校園也是不幸的。
他上前幾步,抓住了蕭卿野的手腕。
蕭卿野還滿臉疑惑,似乎安安阿靜靜地收拾著東西才是正常的。
習慣是件可怕的事情,是經歷了多少次校園霸淩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到蕭卿野這樣,謝南州湧上心頭的氣突然無處可發洩。
旁人把暴力當做了玩笑,無理取鬧地吞噬著他的靈魂,他還能這麼平淡。
“誰幹的?自己站出來,把這裡收拾幹淨。”
音量不大,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超強的壓迫感。
在場的人,哪裡見過謝南州這種踩著屍體活下來的人啊,瞬間都被嚇到了。
“誰做的,快承認。”
“就是,別害我們。”
這個時候開始推卸責任,欺負人的時候無人散發善意。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人欺負一個人,被稱為欺辱。
十個人欺負一個,被稱為淩霸。
一群人欺負一人,被稱為正義。
明明是眾人之罪。
“都不承認是吧,那我們就調監控吧。”謝南州靠坐在桌子上,挽著袖子,拿出了電話。
“三分鐘,帶著你的人過來。”
蕭卿野本來是不知道謝南州要做什麼?
直到三分鐘之後,見到提著公文包,整整齊齊走過來的三個人。
律師?
為首的一個人推了推眼鏡,沖在場的各位點了點頭,就將目光放在蕭卿野的身上,聲音堅定:“從此刻起,我便是蕭先生的律師了,我以我的名義起誓,我將會以最高法典的名義,用我的畢生所學,竭盡全力捍衛著你的權利。”
這句話讓彈幕殺瘋了。
【誰懂這句話的含金量,畢生所學,天,蕭卿野知道這是誰嗎?這是a大法學院最優秀畢業生,是整個江城從無敗績的何律,多少人求他,都不一定能見他一面,前面有999個攻略者走了劇情都沒能讓我們見上一面,蕭卿野被欺負這一下,就讓我們見上了。】
【好帥啊,我的何律。】
【我今天將短暫的原諒這個世界,將給蕭卿野一天的好臉色。】
【何律是謝南州為數不多的好友,連這個他都願意搬出來,難不成蕭卿野真的能成功攻略不成。】
這麼有場面,蕭卿野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應。
眼巴巴地看著謝南州。
謝南州不會安慰人,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放心。”
隨後將眼神移到何詞身上:“收集證據吧。”
脾氣甚好的何詞湊上去,靠在謝南州的旁邊,輕笑:“排面夠大了,你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