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州覺得比在醫院那會想討好自己的笑更出眾。
他想問蕭卿野為什麼笑的,只是一個狠戾的眼神掃過去,蕭卿野立馬就不嘻嘻了。
小心地看著謝南州:“對不起,吵到你了。”
握著方向盤的謝南州沒想嚇他的。
但他不會道過歉,更不懂蕭卿野在想什麼?
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沒有人教過你,沒做錯事道歉是世界上最卑微的事情嗎?我送你回學校。”
他的話讓蕭卿野想反駁點什麼,剛張嘴,就被謝南州的聲音嚇退了。
“吵,煩。”
謝南州的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臉色有些痛苦,不像是在說謊。
他常年睡眠不好,很少開車的,這次是例外。
蕭卿野立馬住嘴了,靠在車窗上,任由陽光融入窗裡,給他一雙桃花眼染上一層溫柔的潤澤,中和了些許鋒利。
沒一會,他便歪著腦袋,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看起來特別困。
他不習慣在陌生的環境中睡覺,可他心裡早就將謝南州歸為熟人了。
便放心的睡過去了。
謝南州沒捨得叫他,反倒很享受這樣的畫面。
弟弟沒死之前,也是喜歡這樣的,在自己送他去學校的路上睡覺。
跟自己分享學校的飯堂的飯菜有多難吃,課堂上哪個老師的口音比較好笑,從學校的頂樓看,哪個時間學校的月亮最圓。
大大小小的事情,弟弟都會說。
一般這個時候,他總會笑著不說話。
他時間珍貴,笑就意味著敷衍。
只是後來,弟弟死了,他才發現這些分享是遺物,是自己往後思念弟弟唯一的途徑。
車子停下來,他雙手環胸,看著蕭卿野,不禁想,這是命嗎?
不然怎麼會這麼像。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不信命,不信神明,但他可能沒有想過,未來有一天,他會雙手合十,跪在神明面前,渴望與蕭卿野相擁一生。
注視是表達思念最直接的方式。
他想觸碰時,蕭卿野醒了。
謝南州只能將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來,情緒轉瞬即逝,又變回了當初冷淡的模樣。
“回去吧。”
蕭卿野鞠躬,表達了感謝:“謝謝哥哥,你真好。”
謝南州疑惑,這是給自己發好人卡嗎?
無聊。
高冷的關上窗戶,嘴角卻有了好看的弧度。
【我靠,剛剛他那一腳簡直踹到我心上來了,要不是謝南州太可怕,我都想穿書,讓他踹我了。】
【你跟蕭卿野一樣變態,不過剛剛謝南州是笑了嗎高嶺之花竟然會因為蕭卿野給他發好人卡高興。】
蕭卿野的手段,他們當然不會懂了。
剛揹著書包往裡走,就被一群人撞了一下。
每個從他身邊路過的人都像是故意的。
為了讓他坐在垃圾堆,大家將所有的位置都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