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oega活了三十二年,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溫暖的情緒。
他自己都沒有,又如何去給予他人?
“再擁抱一下吧,別殺了我。”
撒旦走近了這頭危險的兇獸,語氣放得極柔,彷彿怕驚動了這頭兇悍暴力又遍體鱗傷的獸。
“你知道的,我沒有惡意。我覺得你需要一個擁抱,給自己一個擁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乖,不要害怕。”
撒旦蹲下身,他摟住了沈燁的窄腰,軍裝胸前鋒利的裝飾品劃傷了他的臉。
沈燁果然沒動手,他陰冷的視線掃著撒旦的脖頸,尋找最合適的出手部位,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他只是尋找,而不是動手。
知道這頭兇獸被安撫到了,撒旦拍了拍他的背,笑道:“你創造了我,我來源於你。”
“我有一顆深愛許隨的心,是因為你愛極了他,本體控制分身,我也會愛上他。”
“可如果你不愛他,愛的是李隨、張隨……我也會轉而愛上那些人。”
“親愛的,本質上我愛的是你。”
撒旦用極其冷靜又理智地口吻說:“這是我見到你後,得出來的結論。”
自己最愛自己。
他會和沈燁融合,成為精神體的一部分。
他是沈燁深愛自己的那一部分,卻脫離了這具身體,讓沈燁變得自輕自賤,自厭自棄。
“我回到了你的身邊,你會重新愛自己。”
撒旦溫柔地撫摸他的側臉:“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比死氣沉沉的模樣好看多了。”
他的本體無疑是漂亮的,卻認為自己醜陋不堪。
撒旦心想,那些記憶碎片太過於血腥殘酷,他看了之後升起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自己?
認為丈夫高過生命,認為家族高過生命,認為帝國高過生命。
把自己視若糞土,當做牛馬,嘔心瀝血地奉獻一切,又得不到一切。
別人得到了沈燁的一切,然後還要居高臨下地問他:
你為什麼不能再退一步?
你為什麼不能再奉獻一點?
你為什麼不能拱手讓出生命?
“我的本體,你有點太可憐了。”撒旦含笑道。“讓我融入你,我是愛自己的那一部分。”
他要和這個可憐的家夥融為一體。
他來愛沈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