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沒有氣急敗壞,只是平靜地閉上眼睛,繼續垂下頭顱,做出像以往沉睡的模樣。
他閉著眼睛,冷淡道:“不殺就滾。”
撒旦笑問:“你不生氣嗎?”
沈燁平靜道:“這種事不值得我動怒。”
“我喜歡你這個態度,沒有人能傷害到你。”撒旦上前捧住他的臉,逼迫沈燁抬頭。
沈燁以這種被強迫的姿勢仰視,肌肉下意識繃起,差點沒控制住扭斷撒旦脖子的手。
他冰冷鋒銳的眼睛盯著撒旦那張比他陰柔美麗許多的臉,語氣逐漸危險:“除了腦袋,我還有一條手臂能動。”
殺分身撒旦,輕而易舉。
“你想殺我現在就動手了,威脅什麼?”撒旦語氣溫和,“我只是想給你一個安慰而已。”
話音落,撒旦突然低頭親了他額頭一口,又伸手在本體頭上呼嚕一把,像人類傭兵那樣,力氣又穩又重,摸了個嚴嚴實實。
一條手臂迅猛而出,攥住他的手腕咔嚓一扭,隨後是360度的旋轉,將撒旦的手臂擰成寸寸的碎片!
“嘶,好疼。”撒旦笑著開口,他抬起僅剩一條還被本體捏成碎渣的手臂,調皮眨了眨眼,“你怎麼這麼兇啊?”
沈燁也就是一條手臂能動,不然在下一秒他就會伸腳而出,把撒旦踹得肋骨齊斷。
沈燁神色陰戾,他眼底的堅冰和死寂被撒旦賤嗖嗖的模樣打碎,激出一絲怒火。
“操你媽的,等我能動第一個撕碎你!”
撒旦忍笑,欣賞了片刻,感覺如同空殼一般的冰雕瞬間活了過來,像烈火一樣生動又張揚。
本體像被鎖住四肢、封住獸口的兇獸,被自己的手下冒犯卻無能為力,只能憤怒地發出威脅悶哼,讓手下心生恐懼,步步退縮。
“我等你撕碎我。”撒旦笑著,“不過,這需要你徹底恢複的那天。”
沈燁猜到這賤不拉幾的精神團想用這個喚起他的生機,可被弱者冒犯和類似於猥褻的感覺讓他明知真相,還是控制不住的憤怒。
“我馬上要融入你的身體裡,你還不能抗拒這種感覺。”撒旦拍了拍手,金黃色豎瞳眨啊眨,“親愛的,你氣不氣?”
沈燁被他惡心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星際時代對oega守貞的要求十分苛刻,沈燁生在那裡,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他可以在戰場上和apha戰士們同睡一張炕,同喝一杯水,因為那是物資緊缺,不得已的需要。
沒有人會把沈燁當oega小心翼翼地伺候,他們的心思幹淨又清明,哪怕勾肩搭背也是因為戰友情。
但不代表沈燁就沒有守貞的意識,這是社會深刻進他腦海裡的教育。
現在,撒旦冒犯的行為顯然在挑戰他的神經。
沈燁冷冰冰道:“你給我等著。”
出自西方世界的撒旦問:“你的父母不會親吻你的眉心,撫摸你的額頭嗎?這是最傳統也最舒心的安慰方式。”
沈燁不語。
撒旦從他的態度裡嗅到了苗頭,默默道:“抱歉。”
處在冰冷不近人情的沈氏家族裡,沒有人會給沈燁一個溫暖的擁抱,貼心的吻。
結婚之後,也是常年被打罵和冷暴力,哪怕是夫妻生活,伴隨的也是羞辱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