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毫不含糊,說得理所當然,紅臉蛋上甚至揚起了一絲笑容,絲毫沒有遺憾的神態。
馬上就要到了進行選擇的時候,她們各自將自己的答案告訴判官,最後由那個女孩定奪,只見判官飛速地在記錄上畫了幾筆,馬上就又到了下一個環節。
“我是不是來自紅河。”
非常簡單明瞭,長髮女孩代表西方出席會典,紅河是西方的地標性景觀,陳杪春在書裡不止一次看到過。
但為了輸掉這場遊戲,女孩可能是在故意迷惑她們,畢竟這麼簡單的問題實在是和這樣事關命數的抉擇不匹配。
但陳杪春還是選擇了是,她能感覺到女孩身上的一股強大的信念,她來自西方,西方有紅河,那是她的母親河。
終於輪到陳杪春。
“我的問題很簡單,你們覺得我們是否能再見到家人,是或者不是。”
似乎是問了一個很沒有價值的問題,兩個女孩毫不拖沓地選擇好答案,然後陳杪春告訴判官答案,只收獲了他興味的眼神。
令人吃驚的是,最後的結果兩人平局,皆為全勝,而一開始的紅臉女孩順利全身而退,她歡快地走了,只留下一句:
“祝你們好運。”
陳杪春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如果長髮女孩的問題還能讓她考慮一番的話,紅臉女孩的話就經不起推敲了。
她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弟弟交給別人?又為什麼要代替別人來送死?
她來自北方,那裡的家族盤根錯雜,又有極大的話語權,根本沒有理由要逼一個帶著弟弟的女孩送死,真正的原因只有她犯了大錯,這便是她成為祭品的理由。
判官有些為難,兩個人獲勝,就是兩條命,可最初的規則就是獲勝的人去獻祭,他正想問問領導能不能通融,留下一個女孩,但同時得到了陳杪春和另一個女孩的婉拒。
陳杪春並不吃驚於女孩的選擇,也許她們要做的是同樣的事。
……
香車寶馬載美人,紅顏短命路不明。
馬兒受到刺激後,馬車顛得厲害,女孩壓倒在陳杪春身上,一頭柔順的長髮同時覆蓋了兩個人的身體。
她們一路向東,不知過了多久,陳杪春覺得自己都快顛散架了,女孩的臉也蒼白得可怕,馬車才停歇。
馬兒已經死了,不知道是累死的還是疼死的,陳杪春有些心痛,扯下華貴的帷幔用心地安置了這幾具冰涼的屍體,女孩也幫著忙。
將要入夜,陳杪春被冷風吹得直打哆嗦,打算先在馬車上將究一晚,明天再想辦法,卻遭到了女孩的制止。
“帶著它,跑!”
在陳杪春疑惑的眼神下,女孩竟然從自己已經凌亂的髮髻裡掏出了兩把鋒利的刀,現在有一把放到了陳杪春手裡。
“往哪跑?現在我們分不清方向。”
“不知道,隨便,不想死的話就快跑。”
女孩顯然是知道些什麼,她的話不得不讓人重視起來。
四下越來越黑,馬上就要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陳杪春的錯覺,她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冷了,冷到骨子裡的冷。
但她有直覺,她必須跟著女孩。
“你怎麼還不走?”
“我跟你一起走。”
“笨蛋!”
女孩似乎是氣急敗壞,手裡寒芒一閃,原本華麗的長髮就齊肩截斷,像是不捨萬分,還是勻出了一半頭髮遞給陳杪春。
“不要聽,不要看,不要說話,放慢呼吸,蓋住自己,能蓋多少蓋多少,一定不要露出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