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異樣2) 大人敗局已定,命懸一線。……
一木桶的清水被抬了進來, 溫玉儀見溫水已備好,便淡然喚眼前二道身影出屋去:“你們二人之事,事非關我, 往後我再不多管了。”
“主子要怎般……怎般才會原諒奴婢?”
剪雪著急萬分, 急赤白臉地抬袖拭淚, 實在擔憂主子將此事記恨。
“關乎你的終身大事, 你自行決斷,”轉眸瞥望一側鄭重而立的公子,如此一看, 與丫頭倒是有般配之處,她輕淺一笑, 意在早作了諒解, “既是兩情相悅,你何苦要說是赫連公子迫使……”
“奴婢是怕主子責怪,怕主子……也對公子有意, 再是不理奴婢,”淚水依舊盈盈而落,剪雪涕泗滂沱,幾霎過後, 失聲痛哭了起, “哪知主子這般袒護著奴婢……”
退至寢房門外,剪雪悔悟不已, 深感此回是犯了大錯:“奴婢愧疚多日, 無從向主子坦白一切……”
她輕盈闔上房門, 示意丫頭來日再道,輕然落下一語:“若非被欺負,擇取良人是你的私己之事, 你我僅是主僕,我管不上的。”
“主子……”剪雪欲再作解上幾言,可軒門已闔,多說無益,便撇過頭來埋怨著赫連岐,口中低喃。
“都怨公子……”
才覺方才是他說漏了嘴,赫連岐一舉摺扇敲了敲腦袋,半晌懊惱道:“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是我錯了,小美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過我瞧著美人那模樣,應是未將我倆之事太放於心上。”回想她寡淡無瀾的神色,赫連岐微擰眉心,遲疑問道。
“你不覺得……美人從外頭歸來便魂不守舍的?”
聞語,愁思又一湧眉梢,深知主子平素的性子,剪雪悔恨著自己,徐緩回語:“主子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在外受了欺侮……她從不與旁人說的。”
赫連岐離步出了院廊,藉著廊上燈火,回望身後雅間,心也跟著一懸:“那你可得多陪陪你家主子,萬一哪日美人想不開了……”
“不用公子言說,奴婢也會盡心服侍的。”丫頭連連頷首,於心底暗自發著誓,將來再不將主子隱瞞。
“怕只怕主子真就不理奴婢,奴婢連贖罪都無能為力……”
夜幕漸深,遊廊盡頭的閨房亮著明黃燈火。
未過幾刻,房燈便熄滅了下,徒留園內幾盞廊燈與月輝相照,更顯一方寂寥。
說來也是怪異,此後的幾日,主子一直靜待於寢房內,再未踏出過門。
剪雪時不時地關切而望,常見著主子以清水沐浴,面上若有所思。
如赫連公子所說,主子未曾責怪於心,卻像是更為在意著他事。
丫頭猜不透主子所遇,只見著房中那抹姝色沐浴過後又坐於窗臺邊,安靜地看著手中之物。
直到某日離得近了,剪雪才瞧清主子所看的是何物。
那花簪尤為眼熟,而後丫頭才想起,早些時日樓大人曾贈予過。
樓大人……
主子究竟在唸著何事始終不為人知,丫頭只知,定是和樓大人脫不了幹系。
將端入房中的糕點輕放,剪雪徐步湊近了些許,悄聲開口:“這花簪奴婢怎記得……之前是摔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