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剛喚出聲,溫玉儀便覺失了禮數,直愣著立於房中,如何也道不出口。
望他大人也僵愣了一瞬,她慌亂地斂眸,暗暗怨著自己怎還能這麼喚他:“楚大人息怒,我並非有意……”
那不經意的一喚,似將心上一個道不明的物件徹底擊碎了。
楚扶晏錯愕地回望,再是難忍湧動的欲妄。
百轉千回,心念裡皆是她,皆是這令他魂牽夢縈的嬌女,再容不下旁人。
“再喚一次。”
他冷聲道,神色晦暗不明。
既已喚出了口,便是自己惹下的禍端,溫玉儀無詞片刻,顫著嗓音又喚。
“阿晏……”
他許是長久未聽此稱喚,冷冽寒涼的氣息陡然一顫,原本不願再打擾的心思被驅趕得一幹二淨。
他召她來此,在這鮮少人得知的雅間,便定要得她一次。
楚扶晏哼笑一聲,話裡夾帶著脅迫之意:“今日你若是不從,本王便殺光雲間香坊的人,包括赫連岐與你那貼身小女婢。”
“這其中的得與失,你可要想明白。”
語聲森冷地落下,他淡漠地行於榻邊,轉身朝她看來。
聞語聽愣了神,溫玉儀忽地大悟,心頭震顫不已。
大人竟拿著赫連岐與剪雪的性命作要挾,命她順從於床笫之歡……
驚訝之餘,她竊笑在心,不明大人為何忽然放這狠話。
她本就是願的。
她若不願,何故要大費周折地來這位舊人相見……何故要自投羅網,鳥入樊籠。
她不退反進,所求僅是想讓大人在來日護一護溫家。
溫玉儀不由地緘默著,順服地再解薄裳,表現出的謙順之樣彷彿不會做分毫反抗:“那小女只能從了……”
乖順的話語飄至耳畔,一言一行和舊日的她別無二致,楚扶晏見景一指軟榻,說著絕非君子能道出的話。
“自行將衣裳脫了,到本王的榻上來。”
淺薄裙裳從嬌軀上層層褪落,她緩慢解下顆顆衣釦,默不吭聲地入了軟帳。
溫玉儀將被褥輕裹於身,蜷縮在榻,面容嬌似桃瓣。
才望了一會兒他就悔了。如今已到了冬日,她還剛踏過雪地,縱使生了再多的炭火,也終究是冷的……
楚扶晏自然而然地上了臥榻,半刻後展袖,隨即攬她入清懷。
指骨觸上她肩頸處的凝脂玉肌,漾開千層春水瀲灩。
長指上移,悠緩地掠過發髻,發簪便被取了下。
他凝望女子任他擺布的模樣,丟盡廉恥般說起當下這極是卑劣的舉動:“本王思念得緊,只好瞞著赫連岐,欺他的發妻了。”
語畢,他傾身覆上櫻紅軟唇,溫軟甘甜,較他所念的還要勾魂攝魄……
楚扶晏驀然被惡念纏身,不可遏地掠奪而去,連同這嬌軟身軀,都要讓之沾染盡他的氣息。
“唇脂香甜,可是為本王而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