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溫府2) 論功行賞,賞賜是什麼?……
“雨蘭, 讓你待於房中歇著,你怎麼又來膳廳了……”雙眉緊蹙著扶妾室坐於膳桌邊,溫煊轉首看向正端莊前來的楊宛潼, 厲聲反問著。
“還不讓你的女婢去給雨蘭倒些茶來, 幹坐著是在等溫某伺候嗎?”
見此景已是心如靜水, 為讓這侍妾愜心順意, 溫煊已將其寵上了天,空有這溫宅大夫人的身份,卻被使喚得像個女婢, 楊宛潼謙卑轉了身,眼神示意著身旁府婢, 命一名丫頭去一旁倒了清茶。
那丫頭走回時玉盞被溫煊淡漠奪去, 滾燙茶水恰巧濺至皓腕,楊宛潼不由吃痛一哼。
瞧溫大人嫌惡目光瞥來,大夫人趕忙沉吟不語。
“連端茶送水一事都做不好, 溫府要你這女婢有何用?”溫煊怨色更甚,回眸一望前些時日所納的侍妾,眸光停留於女子小腹上,語聲溫和了下。
“雨蘭慢些飲茶, 這茶水燙著。”
玉腕逐漸紅腫, 楊宛潼立於旁側不敢言一字,只見得身旁二人柔情蜜意, 情意綿綿。
溫玉儀走入膳堂, 瞧見的便是這光景。
心底湧入的憤意若山雨急掠, 她穩然走近,以著一貫的平和之色相言:“母親乃是父親的發妻,父親光顧著照看小妾, 不顧發妻的傷勢,傳出去怕是遭外人笑話。”
身側肅影隨之冷顏輕笑,瞧望著面前幾人,不疾不徐般道著:“本王也是聞所未聞,按照禮數,溫大人應當先顧及大夫人才是……”
“如此讓外人看了,恐是要覺宰相大人對發妻有折辱之意。”
這一言輕落,溫煊便慌了神思。
此話明裡暗裡都在言著家風不正,楚大人如是相說,便是提點他有待重立府規了。
“此乃溫某疏忽大意……”
雖是家事,但以楚大人在朝中的威望,溫煊不敢不從,請他坐上膳桌上座,笑臉相迎著:“多虧楚大人提醒,溫某改日定重振家風,以免讓人見了笑話。”
溫玉儀平息著心上慍意,吩咐起府上下人:“還不快帶大夫人去灶房,用涼水沖洗燙傷之處,再仔細上藥包紮。”
怕這溫宅的府婢對娘親不敬,她瞥目示意剪雪,讓其跟後而去,才沉靜下心,在冷肅凜姿身邊端方而坐。
待楊宛潼歸於膳堂時,菜餚美饌皆已上齊。
此家宴難得,能攀上楚大人更為千載難逢,溫煊舉盞朝這道凝肅身影恭維拜去,面上布滿奉承笑意。
“楚大人光臨寒舍,溫某有失遠迎,先自罰一杯。”
“前些日子,楚某忙於朝廷瑣務,一時抽不開身,只得讓王妃孤身行回門之禮,”楚扶晏從容回敬,所言是指讓她獨自回溫府一事,有意為她樹著威嚴,“楚某懊悔數日,此次是來請罪的。”
當初並非是楚大人冷落,而是被朝務所耽擱……
此言一出,便是給她漲盡了顏面,溫玉儀暗自作嘆,心覺此人脾性雖是捉摸不透了些,可對於施威,他確是掌控得輕而易舉。
聽聞“請罪”二字,溫煊面色稍變,飲盡清酒,忙接話道:“這是哪的話,能與楚大人攀親,已是溫某我幾世修來的福氣!”
“敬了一家之主,自當要再敬一敬大夫人。”楚扶晏從容不迫地再斟烈酒,將匆忙上前伺候的女婢遣退,隨後朝楊宛潼敬上一盞。
“大夫人操持著大小府務,這些年費心了。”
“謝過楚大人。”平素哪遇過此等場面,楊宛潼慌亂敬之,坐回雅座後不禁望向那清麗姝色。
溫玉儀輕微頷首,微不可察地斂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