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也很想她,很想日日夜夜同她在一起。
穆良朝笑著指了指茶壺,示意容回給他斟茶,換做平時他哪有這膽,可眼下容回需要他不是?
容回橫他一眼,遞茶過去。
穆良朝抿了口茶,悠悠開口,“墨懷哥受傷了見她,你也能受傷啊。”
“也不是非得受傷,總之,就是苦肉計,明白麼?”
容回甩袖便走,盡出餿招。
——
六月初九,安陽縣令李玄的夫人辦了場馬球賽。
李玄的夫人名喚穆昭願,乃是穆良朝的堂姑,十八年前嫁來安陽,同李縣令孕有一子一女,這場馬球賽便是為了挑選兒媳所備。
因著帶著家中男眷一起,光邀姑娘家意味過明,於是邀著縣裡還有鄰縣的郎君一同參與。
這日,穆良朝拽著容回前往馬球場。
穆夫人多年沒回京,睨了眼容回,笑問:“良朝,這位是?瞧著有些眼熟。”
倒是有兩分像已故的昭太子,剩下幾分像誰,她說不上來。
穆良朝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場中騎馬揮杆的英姿,聽到姑姑的話才轉過頭來,“他啊,我興州的友人。”
“多大了啊?”
“剛過二十四。”
“娶妻了罷?”
穆良朝眉頭一抬,“暫未,不過姑姑別亂打主意,他心裡有人了。”
他對這位姑姑比親姑姑還親,少時常常都是她帶著他遊山玩水,他最懂這位的心思。
穆夫人執著把團扇,在胸前扇了扇風,“瞧你說的,放心罷。”
“姑姑只是在想,這般沉默寡言,除去面貌,哪家姑娘會喜歡……”
穆良朝“噗嗤”一聲笑出來,引得隔桌的容回投了眼神過來。
穆良朝略微收斂笑意,合了合衣領,下一場便是男子了。
球場上,青驄疾步,馬蹄追趕間球杖一同揚起黃塵,男子門俯身貼鞍,下一瞬木球騰空滑出一道硬朗的弧線。
容回夾著馬腹追上去,經過場緣時馬速過快,入場的一棵刺樹直直撕破他身上的胡服,尖刺順勢劃破胸膛肌膚,血色冒出,赤色的布料清水灑過般,起了小片濡濕的痕跡。
球被擊進了,在場外一片雀躍之聲中,容回緩緩拉高韁繩。
穆良朝縱馬過去,“還好麼?”
容回嘴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疼得厲害,去妙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