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怒氣 “許青怡,為何擅作主張?”……
直到坐上前往興州的馬車, 許青怡才知曉容回安排給楊周的要事是甚。
她絕望地望了眼車前駕著馬的人,道:“有這必要麼?”
鎖了她的藥箱不說,甚至連香囊都不許她戴。
“許姑娘, 這是殿下吩咐的……”楊周囁嚅著。
誰叫殿下怕你用藥迷暈人跑了呢?
許青怡嗤笑兩聲。
真將她當鬼防著,她是這般不值得信任的人麼?
馬車踏著粼粼之聲駛開, 三刻鐘後,到達了城門口。
這些日子許青怡在春闌待得悶, 往臉上戴上面紗後,瞧了眼外邊。
春夏交替之際,宴州城一派綠意,城門後兩棵大榕樹欣欣向榮, 繁茂的枝幹曲折彎曲向內裡延申開來, 大抵是樹幹過重, 青石板道上兩根柱子支撐著才不至於下墜。
馬車緩緩驅動, 樹下計程車兵扭頭看來, 接過了楊周遞上的戶籍和通關令。
士兵朝裡望了眼, 確認沒有多餘人士及貨物後放了行。
許青怡看著自己手裡的戶籍怔怔出神。
沒記錯的話, 這是她第四份戶籍。
第一份是顧蘭笙, 接著是許蘭笙。而上一份, 來得並不光彩, 是她在地方花錢委託有司辦的假身份——袁青怡。
她伸手摸著戶籍上明晃晃的幾個大字——許月。
興州永寧坊花商許正安長女。
說來也招人笑,這幾個名字裡,沒一個是她這些年出門用的。
“這東西辦得同真的似的……”出了城, 許青怡喃喃出聲。
楊周笑了笑, “這是陛下親自準備,道道程式都是正規的。不能說像真的,而是這就是真的。許姑娘, 拿著這個戶籍也好在興州安定下來。”
“許正安這個人在各地做花材買賣,極少回興州,連妻子兒女都安頓在老家,所以姑娘去了也不必擔心。”
“陛下?”還真的勞煩了,“大材小用”。
許青怡點了點頭。
出城二十裡後,道路分成兩條,馬車緩緩駛入北方,一路上毛竹林、側柏林、溪水河流交替,滿是雨淨後美景。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馬車停在了一間客棧前。
楊周安排一行人先做休息,用過午膳後再向興州前進。
客棧的套間內,等菜的間隙,許青怡坐在窗前將幾個侍衛的長相在心裡描摹數次。
送她的人不止楊週一個,還有三個身強力壯的帶刀侍衛,看起來個個倍有神力,一個能撂倒七八個的模樣。
實在閑得無趣,許青怡玩起了手指,望著指甲裡的東西兀自思忖起來。
剛才這四人輪流去解手時,客棧前有人火急火燎送來封信,約莫只見到許青怡一個熟人便將信交到她手上,囑咐她務必交給楊周。
楊周這個大老粗,回到房間當著她的面就拆了信,以為她坐著喝酒就沒多想,實則她用餘光望清了裡頭的內容——殿下有恙,高熱不止,胸口流血,已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