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昱立馬就把人宣了進來詢問情況,傳信兵也是一進來就告知了謝振衣和溫洛已經被救回來的事,溫昱心裡一喜,剛想問謝重澤什麼時候回來,傳信兵接下來的話卻是又給溫昱潑了盆冷水。
“陛下,端王殿下身受重傷,需要靜養,瑞王殿下又要留下照顧,帝後殿下便先接了端王爺的職,暫代監軍,派小的回來傳信陛下,回程日期怕是要往後延上一段時間。”
溫昱臉色一變,一下沒了剛剛的高興,甚至開始有些恐慌,他壓住心緒,冷聲問道,“帝後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小的不知。”傳信兵被溫昱的氣勢嚇了一跳,但還是老實回答,“不過殿下有交代小的給陛下送回書信。”
傳信兵遞上一封信,元寶趕緊接了過來檢查了一下,確認是謝重澤的封印,才遞給了溫昱。
溫昱接過後也沒等待,直接撕了開來看了一遍,然而皺著的眉頭並沒有舒解多少,只是臉色比剛剛稍微好一些,“你先下去吧。”
“是!”傳信兵領令退下。
“陛下,待一切穩定後帝後殿下一定會即刻回來的,您不要太擔心了。”元寶從剛剛小兵說謝重澤暫時不回來時就有點擔心溫昱,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想辦法安慰道。
“朕知道,你讓朕一個人想想。”溫昱手中還抓著謝重澤送回來的信,神色嚴肅。
元寶沒法,只能先退了出去。
溫昱皺著眉又把書信看了一遍。
信上謝重澤交代了庫塔納的情況,也說了目前他們與納彌爾的合作交易,雖然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做,但最終這事的決定權還是在溫昱手上,到底是和納彌爾合作和庫塔納談和,還是反悔,趁對方內亂一舉拿下,都要稟告溫昱後由溫昱做決定的。
當然以謝重澤對溫昱的瞭解,選擇合作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總歸他並不能代溫昱做最後的決定,因此這次逼退了尤裡恩的大軍後,他們就立刻派人傳信回京,並等待進一步的指示和計劃。
溫昱永遠應該相信謝重澤的,從他選擇這條路開始他就已經無數次跟自己說了。
而且信上已經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的很清楚,這麼大的事,謝重澤確實不好單獨先行回京,但溫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聽到訊息的時候他心裡的害怕恐慌和不信任瘋狂滋生,即使看到了這封信,他現在還是充滿了……懷疑……
所以他現在考慮的,根本不是對庫塔納的後續方針,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謝重澤是不是以此為藉口而不想回來?就像當初要去秦州一樣,一切都只是一個藉口?只是為了遠離他?
“唔……嘔……”心緒的翻騰帶來明顯的生理反應,溫昱扶著桌子捂著嘴開始不停幹嘔,直到額上布滿了冷汗,雙腿開始發軟,身子微晃跌坐在龍椅上,才勉強壓住那股想吐的慾望。
不行……如果不能親眼見一見,問上一句,他沒有辦法止住自己的恐懼。
“元寶!”溫昱擦去自己額上的冷汗,對外喊道:“讓江蘺過來一趟!”
沒多久,剛從養心殿離開的江蘺,又懸著一顆心急匆匆的趕回了養心殿。
溫昱再次單獨召見了他,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朕要出行,去一趟秦州,江太醫你隨朕一同前往。”
“陛下?!”江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感覺已經懸在喉嚨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陛下萬萬不可,如今陛下情況特殊,身體虛弱,長途跋涉對您身體損傷過大,並且秦州還在戰亂,實在危險啊!”
“朕知道此行有所困難,但事關國家大事朕必行這一趟,所以才請江太醫一同前往,請你一路務必保朕腹中胎兒安全。”溫昱知道自己的任性,為了說服江蘺只好以家國大事為由。
“這……”江蘺只是個太醫,畢竟不懂前朝政事,只知道秦州最近開戰,聽溫昱這麼一忽悠,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滿臉菜色,“可這一路對陛下身體負擔太重了……”
“只要江太醫幫朕安胎即可,朕保證只是去一趟山河城,交代完事項就即刻返回,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溫昱又加強語氣說,“望江太醫好好準備……另外此事亦要請江太醫繼續保密!”
“……”江蘺看溫昱堅決的樣子,根本就是一道隱形的聖旨,也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機會了,只能跪下欲哭無淚的回,“臣領旨。”
“江太醫先回去做準備吧,待朕交代完後,兩日後出發。”
交代完江蘺,溫昱又讓元寶宣了張遊忠進宮。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以他現在狀態,這一趟來回秦州起碼要一個月,國事上必須有人幫他照應,如今最好的人選就是張遊忠了。
好在張遊忠並不知道溫昱服用生子藥的事,溫昱又用溫洛傷重和庫塔納的情況一頓忽悠,直言自己一定要親自前去看一下,終於說服了張遊忠幫忙這段時間代理朝政。
接著就是借病免了接下來一個月的早朝,溫昱開始準備行李,決定前往秦州。
隨行人員方面,除了江蘺和元寶,溫昱這次畢竟是微服出行,便只帶了一個照顧起居的太監和幾個個侍衛暗衛,一切從簡。
於是兩日後,溫昱便悄悄地出了城門,隨著馬車一路向北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heo,還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