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讓涵兒入京,至少我從沒主動想過要他去死,可溫翊呢,給你下毒的可不是旁人,是你的親生父親。”溫楚冷笑道
謝重澤一直在一旁聽著,此時皺著眉,心裡有些隱約的猜測,溫昱則是不相信的直接吼道:“不可能,父皇不可能這麼做!”
溫槿看他一眼,眼神沒有了以前偽裝的柔和,只是無波無瀾,“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何必問這麼多,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多說無益,只是給他拖延時間罷了。”
“溫槿,你也謀劃了十年,你現在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溫楚看溫槿一副坐以待斃的樣子,非常好奇的問。
“因為我也累了。”溫槿淡淡說。
他入殿第一眼就知道站在溫昱身邊那個太監不可能是他們安排的人,氣質完全不一樣,那時候他心裡就猜到,他可能輸了。
但那又如何,在他走出晉王府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輸贏都無所謂了,反正他都死過兩次了,何必怕第三次。
“但我籌劃了十幾年,就是為了今天!”
突然間,溫楚雙手一掙,震開了捆著他的繩子,一躍而起,以手化爪向著溫昱撲來。
謝重澤眼神一凝,抓著溫昱的衣領把人往後拉退了幾步,縱身向前,抬起左臂格擋住溫楚的手,隨即右手抽出長劍一轉向溫楚刺去。
溫楚一擊不中,毫不戀戰,轉身就向門口逃去,謝重澤未有絲毫遲疑,抬手一擲,手中長劍直直飛出,轉瞬沒入溫楚後背,由胸前而出,沖力帶著溫楚向前滑了幾步,隨之一起倒在地上。
溫楚一邊捂著胸口的劍尖,一邊費力的掙紮起來,卻是徒勞無功,一直往下滑落身體,他身前的衣物已被殷紅染透,嘴裡也源源不絕冒出鮮血。
“你……你好樣的……入宮……可惜了……他這麼……自私……你何必……幫他……”
溫楚望著謝重澤,眼神裡都是不甘心和不認同的疑問。
謝重澤安撫的拍了拍剛剛被嚇住的溫昱,轉而對溫楚說道:“子緒並不自私。”
“哈哈……哈哈哈哈……”溫楚一邊笑一邊噴出嘴裡的血。
這時安瑜突然進入,看到殿內情況神色一邊,一躍至溫昱和謝重澤身邊。
“我們沒事,你回來了,城外如何?”謝重澤怕安瑜擔心搶先說。
“已經穩定,大部分滇州兵士已拿下或投降,不過有一小部分逃走了,看樣子是向揚州方向,太尉已經派人在追了。”安瑜看了看兩人確實沒受傷,放下心,又指了指躺在地上就快不行的溫楚和一邊還跪著的的溫槿問,“這是?”
“寧王掙脫鉗制,欲再次行刺子緒,被我攔下了。”
安瑜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溫昱,唉了一聲,“還要問嗎?”
“帶下去吧,找太醫先看看。”謝重澤做主說。
安瑜點了點頭,叫了外面人把溫楚扛了出去,“不過他傷成這樣,我估計是救不活了。”
“玉成,你先出去吧。”溫昱穩定了情緒,突然對安瑜說。
“嗯?”
“朕還有話問大皇兄。”
“還問?”安瑜又皺起眉。
“去吧,我在這,不會有事。”謝重澤輕嘆,對安瑜搖了搖頭。
安瑜無奈,再次退了出去。
溫昱徑自走向了溫槿,謝重澤在後面跟著,但並未阻止。直到他走到溫槿身前,忽然撩起衣袍就地坐下。
“楚皇叔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大皇兄,你能把所有的事告訴我嗎?”溫昱沒有用朕,只用了我字,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還小的時候,他問溫槿問題一樣。
溫槿長時間跪在地上,加上晚間冷風吹著,早已寒氣遍身,此時已維持不住跪姿,在剛剛溫楚動作時就已經歪倒在一旁,如今溫昱坐在他面前問他,他看著看著突然笑起來,笑著笑著又突然咳起來,咳到他生生嚥下湧上舌尖的一口血,才停下。
“你知道又能怎麼樣?”溫槿沒了剛剛的冷淡,而是忍不住的咧嘴笑著,眼神裡也都是笑意,是真的覺得好笑的那種笑意。
“我只是想知道。”溫昱低頭說。
溫槿向後一仰,靠在了一旁的椅腿上,“想知道什麼?”
“父皇,真的曾想殺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沒交代完,明天差不多能交代完了
其實我之前就說過,先帝真的是又深情又渣的人啊,嘖
接下來猶豫是先搞定北邊,還是一舉搞定南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