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之後的一段時間日子非常平靜, 似乎各方都在按耐等待著,一觸即發的局面。
在這樣的氣氛中, 早一步從滇州出發回京的隨行官和寧王世子一行人到了盛京。
溫昱收到訊息的時候正和謝重澤在一起研究秦州形勢,聞言頓了一下,讓太監傳話, 先讓一群人去休息,之後再行召見。
“楚皇叔真的讓溫涵過來了。”等太監下去之後, 溫昱感嘆了一聲。
按時間,他們派去點召溫楚進京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滇州, 而大軍北上的訊息差不多也該傳到了滇州,溫楚必然要有所動作了, 但他並沒有追回先一步入京的溫涵, 是已經對京中勢在必得了嗎?
“先留下吧,等寧王入甕後一併定奪。”謝重澤說,如今滇州的訊息還沒有回傳, 對於進京請罪的寧王世子,只能先軟禁看守了。
溫昱也同意,當天就召見了這個前來請罪的世子溫涵。
溫涵是溫楚的二兒子, 由於溫楚的大兒子年幼已喪, 他便作為嫡出二子, 在成年後被先帝溫翊封為世子。
如今他作為滇州代表入宮請罪, 在太監的引領下進入養心殿,規規矩矩的給溫昱和謝重澤行了禮。
“臣參見陛下,帝後殿下。”
溫昱抬手:“免禮。”
謝重澤坐在溫昱身邊陪著, 順便也觀察著溫涵,他穿著藏青色世子朝服,整個人看起來身長清瘦,可能剛剛經過長途跋涉,臉色並不是十分好,有一些疲態,但態度恭謹,看不出絲毫異心跡象。
“世子一路辛苦了,滇州一事朕已經聽傳信官說過,不過仍有細節不甚清楚,世子可有所知?”
“回陛下,事發之時臣並不在現場,細節也並不多瞭解,只是此事終究是寧王府失職,父親千萬叮囑要臣進京向陛下請罪,任憑陛下發落。”溫涵撩起下擺再次跪下,誠懇說道。
溫昱和謝重澤對看了一眼,對溫涵說:“此事容後再說吧,朕聽聞皇叔身體抱恙,不知是否嚴重。”
溫涵並沒有動,仍是跪著說:“謝陛下關心,父親是陳年舊疾並無大恙,只是大夫說不宜遠行,這才派臣前來。”
“是嗎?即是沉痾更需靜養,滇州長年災患,又氣候不佳,不利於養病,朕已派了太醫前去為皇叔醫治,並請皇叔回京療養,既然世子先一步到京城,就留在京城等皇叔來了之後照顧吧。”溫昱說道。
溫涵顯然沒想到溫昱會派人去請了溫楚,些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反應了過來,對留在京城這個安排並沒有很意外,磕了個頭謝恩,“臣謹遵聖旨,謝陛下厚愛。”
滇州的事,溫昱和謝重澤早在溫洛來找他們的那天就已經知道了,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溫涵退下去之後,溫昱便派人去了大理寺,交代大理寺按例去審問此行一同回來的使臣,徹查方栩落水一事。
“看樣子他對於自己會留下不意外。”吩咐完後,溫昱又和謝重澤開始研究溫涵。
“寧王派世子前來在庫塔納興兵之前,要麼是當時已有聯系安排,要麼,這世子不過是個棄子,無論哪種情況,他自己對情勢肯定也有分析,會有心理準備不奇怪。”謝重澤說。
“應該不會是棄子,楚皇叔雖然還有兩個兒子,但年齡都很小,溫涵可以算是他嫡長子了,他此次若行事成功,將來肯定是要封溫涵為太子的,這樣看來應該還是先一步派入京城的探子。”溫昱比較認可第一種說法。
“那就派人盯緊寧王世子和此次一同前來的滇州人士,看看他們到底和京城哪些人有聯系,能不能釣出新的大魚。”謝重澤也同意溫昱的想法,派了人手前去監視。
幾天後,這個溫涵有些出乎兩人的意料的安靜。
自從到了盛京之後,除了溫昱的傳召和去大理寺配合調查之外,幾乎沒有出過寧王舊邸,非常的低調,不要說與其他大臣親近,連敏王府他都沒有去請過安。
謝重澤放下手上的資訊,皺了皺眉對前來反饋的謝南和安瑜說:“這麼安分守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謝南一板一眼回道:“屬下派人時刻盯著寧王府,沒有異動,不僅寧王世子,連一同前來的其他滇州人士也很少出府,有需要的外出地方都是請陛下派過去的人代為負責了。”
安瑜隨意多了,似乎比上一次覲見時輕松許多,“左相府和晉王府也沒有什麼動靜,除了大軍出征前盧承英去過兵部見過許安瀾,兩人談了一段時間,這幾日都沒有來往。”
溫昱在一旁問:“晉王府呢?許安瀾、盧承英和晉王府有沒有聯系?”
“暫時沒有。”安瑜搖頭,“晉王足不出戶,晉王府常年閉門謝客,似乎沒有交集。不過溫洛之前就查過這個許安瀾,所以我這兩天去大理寺問了問,有一些新的發現。”
“你怎麼知道溫洛之前查過他?”溫洛那天來找他們說的話,謝重澤和溫昱在交代安瑜做事的時候並沒有全部告知,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安瑜聞言不自然的頓了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避重就輕的說:“大理寺少卿瞿康時是溫洛的心腹,我去找他問了當時調查許安瀾的情況,發現這個許安瀾很警覺,很難跟蹤,不過卻也查到他經常出入城中的飄香閣。”
“飄香閣?”溫昱有些好奇,插口說道,“聽名字怎麼不像是什麼好地方……”
“是城東最大的茶樓。”謝重澤瞪他一眼,解釋。
安瑜倒是配合的笑起來,“名字是有些歧義,我回來後還慕名還去過一次,不過確實是茶樓。”
“去茶樓有什麼好奇怪的。”溫昱一聽又覺得沒意思了。
謝重澤倒是知道安瑜肯定查到了什麼,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去茶樓是不奇怪,不過許安瀾幾乎每個月都會去幾次,並且經常是一個人包個包間品茶,倒是挺有閑情逸緻的。”安瑜意有所指的說道。
“轉移視線。”謝重澤說:“那個茶樓裡面查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