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事可不能亂說,聯名一事,下官毫不知情,與下官何幹。”盧承英仍然撇清關系。
溫洛幹脆開門見山說道:“聯名奏摺上的人一半都是與楚皇叔或滇州有絲絲縷縷關系的人,待陛下反應過來,必然明白,這一出不僅沒傷的了帝後,反倒是讓楚皇叔傷了元氣,這賠本買賣,不像是盧相會做的啊。”
盧承英突然笑了起來,“王爺來我府上做客,下官自然歡迎,可王爺說的話下官是一句也聽不懂,怕是不能陪王爺盡興了。”
溫洛細細觀察了一番盧承英,對方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裝傻樣,溫洛眯了眯眼睛,放下了茶杯,“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叨擾了,謝謝盧相這一杯茶。”
“哪裡,王爺慢走。”盧承英起身相送。
待溫洛走出了左相府,上了馬車,貼身太監壽喜才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您這一趟來,可是探出什麼了?”
“沒有。”溫洛閉眼,“也有。”
“啊?這是什麼意思?”壽喜不解。
“盧承英這只老狐貍嘴嚴得很,但是探不出東西才是正常的。”溫洛淡淡的說,“這次的聯名事件起碼暴出了溫楚在京中一半的暗樁,背後做這一步的人,就算不是盧承英本人他也必然知情,可他沒加以阻止,就是要將溫昱和溫楚之間的較量擺到臺面上了,只是不知道這是溫楚自己的計劃是盧承英的意思,抑或是……其他人的算計?”
……
太傅府,張修文,許杏芳,安瑜三人齊聚,張遊忠端坐在上。
“爹,今日殿試,盧相竟然沒有多加為難,難道是他們有別的計劃?”張修文最先提出疑問。
“是啊,之前不是還說盧相是殿下入朝的最大阻力,可今天好像並沒有啊?”許杏芳點點頭跟著問。
安瑜對這種勾心鬥角不大有興致,只是充個數坐在那兒。
“盧承英這一步確實出乎意料,這封聯名奏書不像是他的手筆……”張遊忠慢慢思考著說道。
“爹您是懷疑,這事另有人為之?”
“旁人也好,盧承英也罷,無論如何這一步棋一走,恐怕很快,要變天了。”張遊忠嘆了一口氣。
……
“你是說,今日之事,如果不是楚皇叔授意,就是有人背後謀劃,要我們鷸蚌相爭?盧承英可能背後另有他人?”溫昱驚道。
“沒錯,那份名單我看了。”謝重澤說,“那些人算不上各級重要官員,所謂的聯名上奏,不痛不癢,甚至輕而易舉就可破,可是事後若有人仔細研究這份名單,就會發現蹊蹺,名單中的人有不少都與寧王有或多或少的關系,若再有人刻意引導,寧王就將會被推入不得不動的境況。”
“滇州之行已經迫在眉睫,此番無論結果如何,寧王不能再留在滇州了。”
“所以,方栩前往滇州必然會查出些什麼。”溫昱明白了什麼,“屆時我再召皇叔入京,隔斷他與滇州的往來。”
“寧王能聽命入京是最好,只怕不那麼順利。”謝重澤嘆道。
“之前我以為盧承英是在幫寧王,但今天看來,恐怕並非如此,就是不知道這背後之人到底想做些什麼。”
“阿澤。”溫昱突然喊了一聲謝重澤的名字,說,“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謝重澤一愣,看到溫昱認真的樣子,不禁松開了一直皺著的眉頭,笑了起來,“陛下從哪兒學的,如今這麼會說話討人歡喜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溫昱鼓起嘴強調。
“好,我相信你。”說著輕輕將溫昱攬入懷中,低聲說:“我也會保護你。”
“嗯!”溫昱笑起來,不過很快他在謝重澤懷裡又失落的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謝重澤問。
“沒什麼。”溫昱搖頭,說,“只是想到,我小時候,楚皇叔還曾抱過我,教我射箭……如今我們卻彼此相對,我不僅懷疑他還要設計於他,若皇叔是無辜的……”
“若寧王真是無辜,就讓他在京城安享晚年吧。”謝重澤對寧王有異心一事其實已經幾乎肯定了,但見溫昱還是如此掛懷,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便只是安撫道。
溫昱點頭應了這句話,然而卻在下一句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優柔寡斷,不是一個好皇帝?”
“不會。”謝重澤斷然說,“好皇帝不一定要心狠手辣,斷絕親情,只要治理好天下就是好皇帝,其他事,我會和你一起面對。”
溫昱看著謝重澤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然後忍不住微微揚起頭湊在謝重澤唇邊印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