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從聖旨頒下的那一天起你就閉門謝客,到今天我們已經有十幾日沒見了,我還為你是不準備見我們了!”許杏芳一見到謝重澤就開始抱怨,對謝重澤單方面切斷聯系的事非常生氣。
“沒有,我只是用一點時間收拾一下心情,你勿要想多了,這不是找你來了麼。”謝重澤也沒有多加解釋,一兩句帶過,給許杏芳倒了一杯茶,溫聲道:“最近如何?”
“就那樣,沒什麼好說的。”許杏芳接過茶喝了一口,說:“倒是你,入宮之後怎麼樣?陛下他對你……”
“挺好的。”謝重澤回道。
許杏芳看了一下週邊,宮人們都被謝重澤遣了下去,只有他們兩人,這才壓著嗓子小聲嘟囔著說:“就你還寵著他,他這事做的,唉!果真做了皇帝就與以前不一樣了……”
謝重澤微微一笑,他其實也不是一下就能接受的,溫昱這聖旨下的突兀,且沒有給他任何反悔商量的餘地,讓他一下也被打懵了,前世他便是生生記恨了三年多,可如今不一樣,生死門前走一遭,有些事便也看開了,其實倒不是溫昱變了,是他們以前對他還是關心太少了,這家夥明明早就起了色心了……
謝重澤端起茶杯遮住自己勾起的唇角,換了個話題:“老師最近如何?”
“說到這個就生氣……”許杏芳憤憤的放下杯子,“聖旨剛下的當天老師就去勸陛下了,可陛下就是不肯收回成命,我聽說老師都跪下請求了,陛下還是犟著,硬讓人把老師送出了宮門……唉,從那天起老師就跟你一樣閉門謝客了,說是前些日子的早朝都稱了病未去……”
“你可去府上看過了?”謝重澤聞言擔憂的問道。
“去了,老師不肯見我。”許杏芳無奈的說:“好在我問了奇知師兄,說是沒什麼大礙,就是還有些氣不順,跟自己也較勁著呢。”
“讓老師為了我的事費心了……”謝重澤輕嘆。
“你是我們幾個中老師最喜歡的學生,老師對你的期望那可是比對他自己的親兒子奇知師兄都要高,被陛下這麼一鬧,他能不氣著麼!”許杏芳吐槽道。
謝重澤想了想說:“你今日回去幫我去和奇知師兄說一下,我找個時間上門去看看老師,親自與他談一談吧。”
“你……你去方便麼?”許杏芳問。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是入了宮,但沒打算在這後宮住一輩子。”謝重澤淡淡說。
“你想怎麼樣?你是想讓陛下以後廢了你放你出宮?”許杏芳皺著眉說。
“當然不是。”謝重澤說:“我正在說服子緒,讓我參加今年科考,屆時和你們一同入朝為官。”
“什麼?!”許杏芳驚訝的看著他,“你這……這陛下能同意嗎?朝堂眾人能同意嗎?”
謝重澤說:“子緒那兒不是問題,至於朝上,所以我要去見老師一面,到時候還請老師和你們多多相助。”
“可……你現在是帝後啊。”許杏芳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思歸。”謝重澤冷靜的喚了一聲,“本朝開國以來有幾位男後?”
“除了先帝力排眾議封先帝後為男後以外,你可就是第二個了。”對歷史還算有了解的許杏芳立刻回道。
“沒錯。”謝重澤點頭。
本朝雖然不抵觸男子成婚,但因男子孕育後代非常不易,因此皇室多年來的正宮皇後都還是女人,史上男子最多也只是做到貴君的位置。
可先帝爺登基後偏偏是扛著壓力將後位空懸多年,直到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皆已出生,才力壓朝臣將先帝後封為第一位男後。
好在先帝後最後也還是給皇室留下了溫昱這一條血脈,雖然最終因體質虛弱,生完溫昱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在此之後先帝也沒有再立過皇後,只讓當時的德貴君管理後宮。
不過好歹先帝立先帝後的時候皇室血脈已經有了傳承,可溫昱娶他的時候可是不管不顧就一道聖旨下來了,想起來溫昱真是比他父皇還要大膽。
謝重澤想到這笑了笑,對許杏芳說:“凡事總有個開頭,先帝之前也沒有人能想到會有帝王立男後,可如今不也有了我這第二個男後麼,如今我既然做了帝後,自然更應該為國出力,我這次若是成功,也許往後再有男後,還可以效仿與我,不被這宮中高牆困住。”
“你……說的也有道理。”許杏芳想了下,有些被說動。他想到老師曾說過,他們師兄弟幾人中謝重澤最有想法和才華,將來必然是為國之棟梁,如果真的被困在這後宮,實在也太可惜了。
謝重澤:“所以你只要到時候盡量幫我就行了,還有幫我與奇知師兄說一聲,我與子緒商量一下,這兩日就找個時間去老師府上。”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與奇知師兄說,等你定好時間派人通知我一下,屆時我在老師府上等你,咱們一起見老師,你可以一定要來!”許杏芳點頭道。
“去哪兒?”溫昱剛進門就聽到許杏芳的話,因為沒聽清楚,只聽到“等你,一起”的字眼,腦子一下就熱了,黑著臉走進來對著許杏芳大聲問道:“你要帶阿澤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