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去搜查誰發現的錢財只要不是大錢,都是自己收著的,上面對這樣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看到的人都要平分,這是規矩。
像傅斯年這樣全部都自己分文不取,全都分給別人的,還是頭一個。
果然是家有糧心不慌啊。
“科長,搜到一些信件。”
“科長,這兩本書,翻閱的痕跡明顯。”
“科長,找到了電臺。”
一道道聲音將傅斯年驚醒,他再仔細搜了搜床頭的櫃子,似乎觸碰到了暗格,手指像是被灼傷一樣收了回來,傅斯年拿了開始的那本詞典,將抽屜裡的彙款單一併拿了出來。
紅黨的人應該沒那麼傻,給家人彙款還留下存根吧?
希望不會查到什麼。
他也不是偏袒哪一方,還是那句話,禍不及家人。
“科長,找到一些彙款單,還有本詞典專門放在抽屜,不知道是不是重要的東西。”
江照月看了眼,將東西拿給了跟在身邊的手下,“高戈,這些你去查,留幾個人把證物帶回去,剩下的跟我去手錶行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由於幾天前的搜查,手錶行貼上了封條,路過的人看到都特意離得遠遠的。
就在特務處一行人進手錶行不久後,一輛黃包車跑過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林知讓穿著一身駝色的大衣,正要去書店,路過發現了江照月的身影,又注意到手錶行上面的封條,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拉了旁邊一個賣烤餅的小攤老闆。
“勞駕,這手錶行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在裡面?”
烤餅攤老闆看了眼林知讓,沒有說話,繼續烤自己的餅,下一秒視線裡多出了一枚大洋。
烤餅攤老闆迅速搶過了大洋,吹了一下放在耳邊,耳邊響起了悅耳的聲音,烤餅攤老闆臉上也堆起了笑容,“還能出什麼事,看到沒,那些都是軍統的特務,昨天在手錶行抓人,您猜怎麼著,好家夥,手錶行的老闆是紅黨,他們一個店的都是紅黨,這不,怕有漏網之魚又來搜了。”
林知讓眸中劃過厲色,臉上依舊掛著笑,“謝了,我有塊手錶在他們家錶行修,還想著能不能拿回來,現在看來是不成了,罷了。”
“您這樣想就對了,就是一塊表,沒必要招惹軍統,要是被誤以為是紅黨,進了那特務處可就難出來了。”
林知讓敷衍的笑了笑,招呼著車夫繼續往原來的目的地出發。
距行思書店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林知讓注意到書店外的餛飩攤上坐了好幾個男人,他們,盡管他們點了餛飩,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食客,但林知讓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的腰部鼓鼓的,很像是別了木倉。
眼神一直在打量著四周,應當是尋人。
最關鍵其中的兩人,他之前做任務的時候見過,是特務處的人。
難道老紀暴露了?
林知讓眼神閃了閃,還是走進了裡面,眼珠子轉了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對上了櫃臺後面的人的視線,收到了訊號。
看來老紀不在,軍統應該只是懷疑這裡沒有切實的證據。
他敲了敲桌子,“我要的那本《山海經》到貨了嗎?”
“抱歉先生,您要那版比較貨比較少,等到了我再給您打電話,可以嗎先生?”
林知讓擰了擰眉,“算了,到時候直接讓人送到我家。”
林知讓說完熟門熟路的去了自己以前經常待的那個書架旁,身後還跟著尾巴,他狀似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男人,視線重新放在了書架上。
一進書店,他就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還不止一道,經過觀察,書店的那個小房間裡應該是有人的,門縫都開著一條,不過除去小房間的,書店裡面目前他只看到兩個男人。
林知讓站得好好的,感覺到跟著他的那個男人湊了過來,裝作不知道繼續看著手上的書,緊接著手臂被撞了一下。
林知讓擰著眉,臉色很難看,“臉上那對招子是擺設的話我可以幫你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