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書店大修)
“我只知道我上線的事,就是跟我一起被抓來的那個,他叫吳東,是我們手錶行的老闆,每週三下午會去布魯藍咖啡店喝咖啡,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江照月閉著眼睛,許久沒聽到聲音,不滿的敲了敲桌子,“繼續。”
那人支支吾吾道:“沒……沒了。”
江照月瞪大了眼,“沒了?給你好吃好喝,你就吐這麼點東西,跟我說沒了?”
那人被江照月嚇到,哭喊道:“我剛加入紅黨真的知道的不多啊,對了,我們老闆經常會去一家書店買書,書店名字叫‘行思書店’,我接過他們書店幾次電話,通知我們老闆訂的書到了,才發現這件事的。”
他就一個紅黨預備役,還在觀察中,哪裡知道那麼多。
他現在都後悔死了,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被抓到,他還幹什麼紅黨啊,捲了手錶行的錢遠走高飛不好嗎?
江照月跟孟福江對視一眼,默契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身後的鐵門關上,“江科長,這人怎麼處置?”
“共匪都是硬骨頭,這人不像,再審審他,”江照月看向孟福江,“孟隊長,我們去看看那個吳東。”
吳東的審訊室跟那人就隔了三個牢房。
傅斯年跟嶽淩安跟在江照月他們的身後,嶽淩安充滿了激動,傅斯年則是覺得這特務處陰森森的。
地牢裡昏暗潮濕,不見天日,審訊室的十字木架上掛著一個血人,兩邊的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光,空氣渾濁夾雜著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江照月做了個手勢,底下的人不知從哪端了盆水往血人的臉上潑去。
“啊——”
審訊室裡瞬間響起了慘叫聲,鐵鏈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是血人疼得在掙紮。
“吳東對吧,你倒是有紅黨的風骨,不像你那下線,還沒審呢,三兩下就把知道的全部吐出來了,”江照月拿起燒得火紅的烙鐵在血人近在咫尺的距離遊走著,“布魯藍咖啡館,行思書店......看來他沒說錯。”
敏銳察覺到吳東那一秒的瞳孔的變化,江照月挑了挑眉。
吳東憎恨的往江照月的臉上吐出一口血痰,“哈哈哈哈哈哈,江照月,你可真醜啊......”
“額——”
江照月額頭一跳,忍著惡心,手往前一伸,血肉模糊的身體又增加了一個傷口。
身後的人很有眼色的遞給她一塊浸濕的手帕,江照月接過來,眼神陰鷙,“打,不招就往死裡打!”
江照月不用說,那些人就知道該怎麼辦。
吳東閉上眼睛,從他入黨的那一刻起,生死就已經置之於度外。
他現在就是後悔,後悔沒有早點發現徐柱的身份有疑。
組織上調過來的徐柱同志,經過了一年以上的考察和組織上的考驗,絕對不是那種軟弱的人,只有可能,徐柱同志早就被人頂替了身份,既然不是軍統的人,那極有可能就是日本人的間諜。
現在他只希望軍統不會在咖啡館和書店查到什麼。
傅斯年跟著一隊人去了吳東的家裡,另外兩隊分別去查吳東跟布魯藍咖啡館還有行思書店的聯系。
吳東的家離手錶行不遠,就住在一個居民樓的三樓,是一個沒有隔房間的平層。
傅斯年打量了下四周,在其他人的催促下也開始了搜查,走到了床邊的櫃子,裡面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除了十幾個大洋還有一本書。
他隨手翻了翻裡面的書,就是一本詞典,可就在這本厚重的詞典中,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女人和小男孩,女人眉目清秀,小男孩看著也就三四歲。
如果被他們看到,後果會怎麼樣他也能想象到,傅斯年也不知怎麼動了惻隱之心,悄無聲息的把照片藏了起來,就當是,禍不及家人吧。
“小傅,搜到些什麼了?”忽然有人叫了傅斯年一聲,走了過來。
“沒什麼,”傅斯年立馬將抽屜裡的大洋全部拿了出來,走到了男人的身邊,“費哥,就我一人搜過這,沒人看見,趕緊收著。”
費修立馬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著,開啟了口袋,“謝了兄弟,哥有老婆孩子要養就不跟你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