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也是註定無法再聽見接下來的話了,因為,時雁和蕭丞已經從門外走進來了,打算來看看兒子的傷勢怎麼樣了。
見兒子一切安好,還面色紅潤,夫妻倆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繼而將目光放在了眼前小小年紀卻在醫術這方面極為有天賦的小姑娘身上。
時雁溫柔道:“筱兒,今日多虧有你,宴兒才能平安度過,你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儘管同我們提,我們必定竭盡全力滿足你。”
她和蕭丞都想對著這位故人之女表達感謝。
南筱卻搖了搖頭,醫者行醫救人,這是本分,而不是看自己能夠得到什麼東西的利益交換。
她其實很想問一問此人自己孃親的下落,但是想到自己的脖子上還戴著時宴剛才給她的那塊玉竹,頓時就有種偷竊別人東西的心虛之感。
“夫人,我沒有什麼想要的,只是我現在肚子餓了,得去用晚膳了。”
南筱行禮告退之後,就腳底抹油溜了,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後,她把姑姑給她的那隻信鴿給拎了出來。
她在信上簡單地闡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在給時宴治病時所遇到的困難,姑姑無論是指點她也好,還是親自下山來替時宴診治,她都安靜的等待著。
彼時的南筱還不知道,就因為她的這封信,倒是令南鴻沒有被捱罵,反而還很輕鬆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在這之後的幾日裡,南鴻和夫妻二人一同去了藥王谷。
南筱過來找時宴說話,亦或者是待在那同他一塊看書下棋,和他每日幾乎算得上是同吃同住了。
時宴說他身邊沒有朋友,她又何嘗不是呢?
因為她不同於常人的行事作風,常常遭受到排擠和孤立,在一些大大小小的宴會上,燕京城中的那些貴女們都不願意同她說話。
人的偏見是很難被消除的,告狀也沒有用。
況且,南筱自認為自己是個大人了,才不會去做告狀這種極其幼稚的事情。
久而久之,她也就待在家裡自娛自樂,是以,時宴來的這幾日,她的心情當真是從未有過的歡快。
有一次,她把自己的寵物毒蛇帶了過來一同玩耍,之前,她把她養的那些貓都帶過來了,時宴說自己和她一樣喜歡貓,也喜愛吃玉米。
可誰知,這次,時宴竟嚇得臉色煞白,抱著被子縮在角落裡,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哭聲哽咽。
“拿走,快拿走……”
南筱立即把毒蛇放進花瓶裡,並用厚厚的書本遮蓋住,這才來到他身邊安慰他。
“別哭別哭,我已經把它放到安全的地方里了,它出不來了。”
然而時宴還是在掉金豆子,不過,他卻扔了被子,過來輕輕地擁抱住她。
柔軟溫暖的身軀將自己緊緊包裹,南筱神色微怔,鼻尖似乎還能嗅到一股淡淡地藥香味。
“阿南,你以後不要再玩蛇了,它太危險了,會咬你的。”他顫抖著聲音說,顯然是還在後怕。
南筱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安撫,“你多心了,它已經被我馴服了,不敢咬我的。”
“不行,太危險了,你趕快把它給扔掉。”
時宴對於這件事情很是倔強固執。
“可是……”
“扔掉!”
“好好好,我扔掉,我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