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會不會很疼啊?”時宴有些猶豫。
南筱:“你怕疼?”
時宴低垂著頭,喃喃低語:“任何東西都是怕疼的,花朵被人摘下,樹的葉子被人摘下,它們不疼嗎?它們都是會疼的……”
南筱一聽這話,便沒了去咬他的想法了。
小病人其實過得也挺慘的,要飽受病痛的折磨,每日還得喝藥,也難怪他這麼怕疼怕苦。
南筱心裡對他越發憐惜起來了,坐在他身邊,湊近去揉揉了他的小腦袋。
“乖,等我向姑姑請教了治療你病症的方法後,替你治好病,那樣,你就不會再感到疼了,而且,我不怕疼的,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時宴怔怔地望著她,眼底逐漸蔓延上一層薄霧,“除了阿爹阿孃以外,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不僅救了他,還說以後要保護他,他的未來娘子真好。
“你長得這麼可愛,居然還有人嫌棄你嗎?”南筱感到很驚訝。
這樣一個玉雪可愛的精緻小美人,她都想抱回去藏起來了,居然有人敢嫌棄他,狗眼瞎了不成?
時宴囁嚅道:“我自小體弱多病,經常咳嗽,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躲我,罵我是癆病鬼,怕我傳染他們。”
“無知愚昧。”南筱冷聲輕哼,又握了握他的小手,“你別搭理他們,你的病不會傳染給別人,也能治。”
時宴輕輕點頭。
南筱握著他軟嫩光滑的小手摩挲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竟一刻也捨不得挪動。
時宴把腦袋垂的更低了一些,臉頰上的紅暈又泛了起來,更襯得他面若桃花。
她唇角微翹,擱置在軟榻外側的雙腿也愉悅地蕩起來。
南筱真是愛極了他此時的樣子,甚至都忍不住用手去輕輕抬起他白皙的下顎,讓他也能夠看著自己。
“阿宴,你怎麼老是不敢看我呢?”
她疑問的語句,讓時宴的耳廓也紅了紅,他沒有再低頭,就這麼乖乖地維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她。
“你這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這是我幼時抓周的時候所抓到的一塊玉,阿孃便讓我一直戴在身上。”
時宴將脖子上用黑繩串起來的那塊白玉取了下來,那玉倒不是玉佩,而是由一塊玉所雕刻而成的一根竹節,上頭還點綴著竹葉。
南筱好奇地用手戳了一下,誇讚道:“這玉倒是雕刻的別緻,與旁的玉佩很是不同,好看。”
“阿南若是喜歡,我便送與阿南。”
“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要——”
然而,她這話已經說得太遲了,時宴早就把玉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見南筱還要摘下,他連忙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純淨明亮。
“阿南救了我,我想把身上所有好的東西都送給阿南,而且,這玉阿南戴著,甚是好看。”
南筱眼神猶豫片刻,還是道:“不行,我不能拿,你阿孃會罵我的。”
“不會的,阿孃最喜歡的人就是阿南你了,她時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
時宴說著說著,忽然就臉頰一紅,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阿孃每每提起阿南的時候,總是繞不開“宴兒未來的娘子”這幾個字,他實在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話說了一半留一半,南筱在旁邊急得抓耳撓腮,“說我什麼啊?你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