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心咬著牙:“媽媽,我做不到,沈自清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你和我都是他非人研究的受害者,媽媽,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所有事情都會解決的,我們離開他……”
下一刻,重重的巴掌落在沈燃心的臉上。
她的母親大聲咒罵:“他是你父親!你怎麼能幫著外人要抓你父親?你知道異管中心那幫人要是真的帶走了你的父親,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你知不知道?!”
眼前的母親跟記憶裡那個溫柔賢淑的女人截然不同。
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被沈自清逼瘋了。
沈燃心拉著她的手,堅定的開口道:“媽媽,我會帶你離開的,現在這件事,你不用插手……”
他話音還未落,屋子外便冒起了濃煙。
沈燃心拉起母親,開口道:“沈自清根本就不愛你,對他來說,你不過就是一個還算好用的工具!媽媽,你看見了嗎?他為了逃脫異管中心的追捕,要燒死我們。”
女人愣了半晌,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沈燃心怎麼拉扯也不願意挪動分毫。
當年的她也是中科院院長最得意的學生,她放棄了一切,甘願沉淪於這個名為沈自清的囚籠。
她以為,他們之間有了沈燃心,就能證明沈自清對她的愛。
可到最後,她才明白,不管是自己,還是沈燃心,對於沈自清來說,不過是能夠利用的、無足輕重的人。
這麼多年,即便沈自清對她進行囚禁、精神控制、言語打壓,可她仍舊憑著一腔希望沈自清早晚有一天能夠清醒,能夠向她認錯,能夠迷途知返的信念活了過來。
但在此刻,看到沈自清毫無留戀的背影之時,這點信念轟然崩塌。
她幾乎瞬間喪失了行動的能力,沈燃心抱起她,費力的往門外走去。
“阿燃……”她像個無措的小孩子,在孩子的懷裡不停的顫抖:“他也愛過我的,他現在只是沒辦法,他是愛我的,是不是?”
沈燃心被熱浪沖的頭暈眼花,腳步虛浮,他無暇顧及媽媽的多愁善感,他只想讓自己的和媽媽不會為沈自清的行為買單。
門被沈自清從門外鎖緊,他放下母親,奮力的踹了兩腳,那門卻紋絲不動。
沈燃心低聲罵了句髒話,第一次覺得這門質量好的讓人火大。
身體已經被多處灼傷,鮮血流出來瞬間就被蒸發幹,他仍舊沒有放棄,在房間裡找尋其他的出口。
而此刻,被燒斷的房梁帶著火苗砸下來,眼看就要落到母親頭上。
沈燃心幾乎來不及反應,撲過去將母親推開。
沉重巨大的橫梁砸在腿上,沈燃心眼前一黑,幾乎疼暈了過去。
母親大聲尖叫起來,她拉著沈燃心的手臂,企圖將她的孩子從死神的鐮刀下搶過來。
但橫梁太重,她的力氣又太小,一雙手被燙的血肉模糊也推不開橫梁分毫。
“媽媽……媽媽。”沈燃心抓過母親的手,咬牙道:“別管我了,你先走,出去之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告訴陸止。沈自清是個畜生,以後不要再……”
母親崩潰的尖叫,拿眼前的橫梁毫無辦法,手上的皮肉被燒的幾乎可見森森白骨卻仍舊不肯放棄。
“阿燃,阿燃,對不起,阿燃……”
沈燃心意識昏沉,卻因為劇烈的疼痛不能徹底暈死過去。
他看見母親一雙手完全燒壞了,便用腳去頂。
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被火場裡的溫度瞬間蒸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