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多數時候都不兇,那天也只是意外,不能怪它,起碼它很很乖了,沒讓我傷到右手,我還能拿畫筆。”
溺愛的發言結束,空氣裡都靜了一靜,湛秋順勢說下去:“也能做別的事情。”
她們倆坐在酒店的床上,可不是為了賞畫這麼單純。
湛秋把沈清慈手裡的畫冊收走,妥善地放在床頭,然後開啟抽屜,取出了一盒已經拆封過的紙盒。
她連買指套也喜歡盒子花裡胡哨的,這個盒面看上去像很多撲克牌的盒子。
沈清慈看見的一瞬間,盡量柔和了一晚上的面色難以為繼。
她極力委婉,聲音卻不自覺地冷下去:“大畫家出差,原來還常備這些。”
湛秋沒有領會話裡的意思,理所當然地說:“出門在外當然要備著,萬一自己想用呢,你不用嗎?”
“不過我也不怎麼想,這盒是新的,你看,一個沒少。”
她倒出來擺給沈清慈看。
在初次遇見湛秋並之後分開的那段時間,沈清慈像開啟過新世界的大門,忍不住想再探去,有過嘗試。
這也是湛秋初次去她家,她家裡也有備著的原因。
但從湛秋生日宴分開後,她就沒有過深入式的自我安慰,倒不是刻意剋制,只是她這方面的興致的確就淡了。
潛意識裡她在迴避,因為她體驗到的性的歡愉,全部與湛秋有關系。
而她失去了湛秋,所以推導至最後,難免低沉。
因此,她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湛秋自己會需要。
其二,據她對湛秋的瞭解,湛秋這類需求不多,遠不至於隨時備用。
最後,家裡備著也就算了,出差統共沒幾天,特意帶著也太不可思議。
她很輕易分析出來,湛秋在跟她說謊,是善意的謊言,目的當然是為了不讓她掃興。
如果她們沒有遇到,今晚在湛秋房間裡的人不會是自己。
她不認為湛秋該守身如玉,為一個沒在一起過的人,任何人都有在法律、道德允許內做忠於自我的事。
她不怪湛秋,但是這不影響她的心情一般。
以為甜,一大口咬下去卻發現是酸梨子,不知該不該嚥下去。
她沒有表露出來。
她在意,又不在意,比起跟湛秋相處這件事,其他的不在她的考量之內。
房裡只留了一盞臺燈。
這個夜晚遠比沈清慈想的要漫長,像把每一分鐘都拆開,細細劃分後又合起來。
她又發現湛秋變化的地方,她在床上的需求和尺度要勝過從前。
根本不像一個興致滿到隨身攜帶指套的人,像餓鬼轉世。
沈清慈被折騰後的意識有一大段是空白的,只記得她緊緊抱著湛秋,沒有允許自己說一些情動時很蠢的話,但是也不能阻止嘴巴發出羞恥的聲音。
湛秋像一個溫柔的獨裁者,態度很柔和,甚至會在她失控時輕輕跟她說一些哄人的甜蜜話,但是索取的行為不容商量。
沈清慈也沒討價還價,逐一配合了,也從中填補自己。
在最後的最後,平複時,腰間的酸脹和脫力後的睏乏將她眼睛合上,怎麼都睜不開。
她還沒忘記誇湛秋:“感謝你的馬蹄下留情。”
湛秋從後抱著她,被誇之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清慈,好夢。”
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