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一起做什麼?”
“我也忘了,好像去她那裡取個什麼東西,然後順便開車送她回住處。”
湛秋之前不在乎,根本沒細問,酒吧當晚顏樂話也不多,所以一知半解。
沈清慈安靜了一會,看向窗外的高架橋,淡聲說:“好啊,期待她的好訊息。”
湛秋高興地說:“我也期待。”
她看了眼司機, 人家正心無旁騖地開著車,才低聲問沈清慈:“剛好你跟我說說唄,傘是誰送你的?”
方一霖的話她雖然不介意,但還是挺想問問的。
沈清慈瞥她眼:“你猜。”
湛秋注意到她突然冷下來的面容和嗓音,但是沒有多心,以為沈清慈只是在踐行有第三方在時要正常交流的規定。
“會是家人嗎,那種紀念性時刻送的?”她忙著猜。
沈清慈眨了眨眼,懶得說話。
湛秋推斷:“毫無波瀾,確定了,不是家人。那是不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因為某些原因,這傘成為限量版了。”
湛秋說得很委婉,其實是想問是不是因為變故,朋友見不到了。
沈清慈還是沒有波瀾,也不說話。
湛秋排除掉她最希望是的兩個選項,有點懊惱方一霖說對了,“那就是前任啊,或者有感情瓜葛的人,crush什麼的所贈。”
“猜對了。”
沈清慈大方地承認,同時感覺到一種暢快,尤其當她在湛秋臉上看見一種不情願的表情時。
湛秋忍耐下去,還是禮貌地說:“那你上心也情有可原,畢竟這是過往時光的一部分,有半個你自己在裡面。如果是下決心扔掉也就算了,但無意中丟失的,肯定執著於找回來。”
沈清慈看她,這次終於是對視,表情雖然很淡,但看得出比剛才更上心。
湛秋問她:“我說錯了嗎?”
“說對了。”沈清慈承認,而且是全部。
她不能想象,湛秋這樣的人,能輕描淡寫地把她的心路歷程說出口。彷彿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誰送的已經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那段經歷。
那是她第一次嘗試去喜歡,放棄一部分迴避的本能,笨拙地去表現和付出。
也是第一次收到別人用整月薪水所購的傘。
那段時光的痕跡早已經隨著歲月淡了,但是那把傘還是可以提醒著她很多事。
第一是要盡量遠離不可控的情感,第二是她有過愛人和被愛的能力。
這些就夠了。
湛秋沒有要求在小區下車,而是跟沈清慈到了辦公樓下,想要進一步瞭解沈清慈。
這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公司,她也不知道沈清慈具體多少樓,她不想問那麼多,讓人心煩。
“今天會員日,如果不想去店裡的話,我可以請你吃晚飯嗎?專屬會員的小福利。”
湛秋期待。
沈清慈轉身就走,兩步後停住,回頭冷笑:“湛秋,半夜從我的房間離開,打我的傘去見別的人,雨夜開車載別人出事,又忘了我的傘。我不覺得你今天還有邀請我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