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誰都幸福。
我何德何能,能在你心裡佔據漫長的二十二年光陰啊。
祁非拿開擋住暈紅臉色的手臂,緊緊抓住了燭慕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將他深深包容,與他同登極樂。
他說:“燭慕,我不是你的親弟弟,不要把我當成你的責任。你和傅惜樂認識了一年,和祁非認識了十年。你是我的燭慕哥哥,是我的班長,是我的一見鐘情,是我的心情調節劑,是我眼裡唯一能看見的春天,是我的前半生,是我向往的未來。我的燭老師,從來、從來、從來就沒有來晚過。”
“如果非要說是誰晚了,那就說我晚了好了。”
“對不起,沒有早一點說愛你。”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為什麼語言那麼淺薄,根本表達不出我對你所有的愛?”
“一想到上學能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一想到能跟你榮譽榜上的名字寫在一行,我就恨不得天天考試。我想偷偷在拍照片的時候擠到你身邊,把所有人都推出螢幕。我想愛你好久好久。”
“那麼多人都說愛情不可靠,愛情只是一時的荷爾蒙影響。但是為什麼,我好像每天都在比前一天更愛你?”
“我害怕有一天會天荒地老,我害怕有一天我們會分開,我想和你連同靈魂一起粉碎,哪怕只做龐大宇宙裡兩顆渺小的塵埃,只要有你在,我們就是一個小世界。”
“燭慕,愛我吧,我的存在,是從你的愛裡汲取的養分。只要分給我一點點就好,花朵吸收到陽光會自己盛開。”
他從來沒有像那天一樣這般剖析過自己的內心。
像是將自己的靈魂打碎了,又重新組合。
似乎對祁非來說,燭慕先是愛本身,然後才是愛情。
他就像臺風眼,他的溫和、灑脫、純粹、強大,好像能把一切的苦難都抵禦在風牆之外。
在他身邊,永遠能平靜安寧地好像在喝一盞茶。
“祁總?祁總!……祁總?!祁非!!!”
遙遠縹緲的聲音喚回了祁非的神智。
他瞥了一眼餘郎星,總算想起來自己此次開個小會的目的,是要關心下屬的情感問題。
祁非淡淡道:“說完了?就因為這麼芝麻大點事?你作為一個男人,有沒有點擔當了?女朋友生氣了不知道退一步?好不容易走了兩年的感情,說散就給散了?”
餘郎星憤憤道:“祁總,我還沒說為什麼吵架呢!”
祁非:“……”
祁非斜了他一眼,冷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情況——男女之間來來去去不就那麼點事。”
話鋒一轉,他傾身從抽屜裡拿出來一罐燭慕專門給他買來補營養的核桃乳,拋給餘郎星。
餘郎星受寵若驚地接過,隨即便見祁非下巴點了點他旁邊的轉椅,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還沒等他心生感動之情,祁非威嚴的眼神直勾勾鎖住他,說:“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狡辯。”
餘郎星:“……”
真是服了他。
但祁非也算是他少有的知心好友了,他總覺得不吐不快,於是垂頭喪氣地抬手揉了把臉,語氣顯得有些落寞,又有些猶豫。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沒有回去,昨天我才跟她提出要不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