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番外:關於臥室一)……
祁非背靠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 兩腿隨意交疊 ,姿態慵懶隨意。簽字筆在右手指縫間飛速旋轉。
“你和張箏怎麼回事,她找我說聯系不上你。”
張箏是餘郎星的女朋友, 他倆是被家長逼迫相親時看對眼的,當時就互有好感, 加了好友之後就說先談談看, 脾性不和再分。
結果沒想到一談就是兩年。
張箏大學學的是考古學, 但最終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做成考古學家, 現在正在古都桐城和尚城間來往研究非遺,甚至去做了大學傳統民俗的老師。
兩個人平時都默契地忙於事業, 但感情維系得非常好。
祁非偶爾走過總秘辦公室,能看見他精明能幹的秘書像個愣頭青似的摸摸後腦勺,掛著一臉戀愛的甜蜜笑容, 嘴唇就差沒貼在手機上。
嘴裡還輕聲輕語地壓低聲音撒嬌:“寶寶, 晚上我接你一起去嘗嘗那家西餐廳怎麼樣?”
以前的祁非神色冷峻, 甚至有點嫌棄。
咦, 肉麻死了——他談戀愛要是變成這幅德行不如吊死算了。
不過祁非現在倒是有點懂他了。
比如床上的時候,偶然一次祁非有點好奇這個稱呼到底有什麼好喊的, 於是嘴唇貼在燭慕的耳後, 將他的耳廓含在嘴裡洇濕, 混著水聲感嘆了一句“寶寶,好厲害啊”。
然後他就得到了一隻臉紅得像要滴血, 頭皮發緊,壓在他身上兩手抓住他的肩膀, 身體抖如篩糠,每一寸肌肉都在繃緊的燭老師。
又比如祁非事後回憶的時候,心情十分饜足, 於是下一次又如法炮製地五指按在燭慕凸起的蝴蝶骨上,聲音低沉沙啞,而又充滿誘惑地說:“慕慕,叫我寶寶好不好?”
燭老師不語,只是紅著臉一味地咬他的嘴和肩膀,讓他別說話。
燭慕其實也有語言稱呼方面的需求,只不過跟祁非的目的不同,燭慕更想聽祁非……或者說傅惜樂,再叫一聲“哥哥”。
喊男朋友“哥哥”?
祁非神色古怪地看著滿臉坦蕩加期待的男朋友。他雖然很想滿足燭慕難得的願望,但嘴唇動了幾下,嗓子裡也發出含糊不明的音調,清醒狀態下就是說不出口。
他到底還是答應下來了。
只不過是選擇了一個不太清醒的時候,當成情趣一樣的,呻吟般的顫音喚了一聲:“哥……”
燭慕僵住了,像一尊石雕似的,居高臨下看著祁非,倒是給祁非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祁非擋住臉,只露出一點抿緊的下巴和天鵝般弧度延展自然的下頜線。
他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燭慕才緩緩地、緩緩地,把他抱進懷裡。
彷彿醉人的花香散去,滲入面板毛孔的就只剩下了清醒的疼痛,如同針紮。
燭慕彎了彎眉,盡量牽動著皮肉去笑,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滿足和虧欠。
“…嗯…哥找到你了。”
“你問哥為什麼捉迷藏總能找到你,因為哥會找很久很久,把地球翻過來找,總能找到你。”
“對不起,哥這次來得太晚了。”
那時候祁非才知道,燭慕對祁庸的痛恨太深,深到他甚至自己意識不到,比痛恨別人更深刻的,是他心裡那層,沒能緊緊握住他的手,阻止祁庸帶走他的自責和愧疚。
可是燭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