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由來的,他的心裡也開始痛。
小時候,祁伯庸不讓他去靈堂祭拜自己的母親,小小的少年每次吃了苦,只能遙遙望著靈堂的位置,躲在被子裡捂著嘴苦泣。
在監控裡,他不敢發出聲音,甚至不敢讓自己的父親發現,只能靠裝睡在心裡一遍遍尋求媽媽的幫助。
這是他今生第一次祭拜自己的母親,一個只能從燭慕口中得知她很愛自己孩子的母親。
祭拜完後,他讓燭慕先回去,自己一個人站在墓前。
失去的二十二年,補不回來的東西太多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感激自己的母親。
半晌,他才開口。
“媽,難過的事我就不說了,說點高興的吧。我結婚了,和我一直以來最愛的人。他說他從你身上學到的堅韌是你給他最好的禮物……他還說你和辛姨關系很好,情同姐妹。我沒有五歲前的記憶,不知道你對我有多好,但真的很謝謝你,把我一生中最愛的兩個人帶到我身邊……”
祁非自己一個人在墓園待了兩個小時,燭慕靠在車身上等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趁著燭慕發呆時落進他的後脖頸,冰得他瞬間警醒。
燭慕抬頭,望見了漫天飛舞的初雪。
他看了看仍然沒有動靜的出口,轉身從車裡拿了一把傘,剛一撐開就看見祁非從墓園中走出,一步步向他走來。
祁非站進了傘底。
燭慕拂去他頭發上的雪水,問:“跟美琳阿姨說好了嗎?”
“嗯。”祁非微笑著點點頭,“她讓我一定要幸福。下雪了,就別在外面淋著,回頭連你一起傳染上感冒,她就唯我是問。”
“她肯定捨不得折騰你。”燭慕也笑了。
祁非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卻沒有走下來,而是直接低頭和他接吻。
“那你可要代替她折騰我一輩子。”
燭慕感受到另一個舌尖在他口腔裡肆虐,含糊地無奈道:“窩、怎麼、折騰你?”
祁非放開他,在他耳邊輕輕吐露了幾個字,燭慕瞪大眼睛,臉上瞬間浮現一層薄紅。
他環視周圍確定沒人,才尷尬又好奇地問:“你就沒想過在上面?”
祁非臉不紅心不跳:“我更喜歡把你溶入我的身體裡。”
“……”
“燭老師,你的臉好紅。”
“……別鬧,回家!”
“哦。回家幹什麼呢?”
“……”
“原來還能更紅啊——”
雪落在潔白的茉莉上,天地終歸於一片寧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