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那兩個字……
原來他花了二十多年都找不到的那個叫作齊雍的男人,卻是他認識了十三年的愛人的父親!
抱著強烈的恨意,燭慕猛地一拳將辦公桌後的祁伯庸打倒在地,這才注意到他的雙腿扭曲萎縮,竟是殘了。
僅僅瞥了一眼,燭慕快意地笑了,從母親死後,再也沒有這麼發了瘋似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齊雍……祁雍……”
他半跪在地上,緊緊抓住祁伯庸的衣領,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和痛恨去嘶吼。
“你有什麼資格拿錢讓我離開祁非?!你有什麼資格?!!你有妻有兒,坐擁千萬價值的資産,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傅美琳?!你隨隨便便拿出一千萬送給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有沒有在意過傅美琳為了讓傅惜樂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一個人餓倒在醫院裡!一個姑娘為了你和家裡人決裂,死在自己家裡還是鄰居幫忙送去殯儀館火化,那時候你又在哪裡?!現在跳出來要斷了祁非和我的聯系,讓祁非繼續回去做你的傀儡,你還是人嗎?!我問你你還是人嗎?!!”
祁伯庸渾身一震,腿部竟然開始痙攣:“傅美琳……死了?你說傅美琳死了?!”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燭慕,突然認出了他,手指哆哆嗦嗦指著他:“你是祁非旁邊那個男孩……是你……竟然是你?!”
燭慕笑著,奇怪地看著他:“這麼震驚幹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毀了傅美琳,逼瘋祁非……哦,我忘記了……你還有一個被你逼的在精神病院常住的大兒子……”
燭慕真心覺得眼前這個惡魔可怕又詭異。
“祁雍……你這一輩子到底都在幹什麼?”
突然地,祁伯庸不再震驚於傅美琳,也不再震驚於燭慕。
他揮手拼了命地掙紮反抗:“不許叫我祁庸!我說不許叫我祁庸!!我是祁伯庸!我現在是祁伯庸!我是祁伯庸——!!!”
燭慕冷靜看著他發瘋,心想他確實是個精神病,從來都是。
他站了起來,身後門開了,兩個保鏢趕緊沖進來扶住祁伯庸。
他以為他們會把他也壓住。
但那兩個保鏢連頭也不敢抬,只是死死壓住了祁伯庸。
身後傳來皮鞋踏地的沉重聲音,燭慕愣愣地回過頭,被祁非唰地披上一件外套。
“抱歉,我原本並不想把你卷進來,但他實在狡猾,用了貍貓換太子的招偷渡回國,我沒及時攔住,才害得你差點身陷險境。”
祁非扶著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本想把祁伯庸送進精神病院。他現在來找你,只是最後的垂死掙紮,想給我添堵而已。”
他見燭慕心情不好,神情也很恍惚,手勢示意收買好的兩個保鏢把祁伯庸帶了下去。
那瘋子看見了祁非,如同看見了惡狼、猛獸,滿心滿意地厭惡,嘶聲大吼:“祁非!你個逆子!叛徒!你竟敢背叛我!背信棄父!你未來一定會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地獄受盡折磨!”
鋥亮的皮鞋輕輕貼在他的胸口,隨即一用力,將他踹飛摔在牆壁上。
祁伯庸被踢得胸口發悶,差點兒以為自己要噴出一口鮮血,扯著嗓子咳了兩聲,口腔裡明明有了血腥味,卻並沒有湧血。
祁非居高臨下朝他走過去,眼神冷冷地看著他痛得蜷縮發顫。
他彷彿是手持利器的審判長,字字句句宛如鋒利的刀刃,剜開敵人幾近崩潰的心房。
“你是祁家的私生子,恨你父親祁永光為父不仁,膽小怕事,縱容原配害死你插足其中的母親,還侮辱你、欺淩你,視你如仇敵,待你如奴隸。”
“你是祁永明的工具,以為他會救你於水火,於是為助他上位,去偷足以毀掉祁永光的機密資料,不料祁永明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讓你背負殺死祁永光的罪名,從此,你還未成年時就只能作為犯罪嫌疑人流落外地。”
“二十三歲,你藉助傅美琳接近杜高霏,躋身上流,成為祁永光女兒的‘軍師’,助她得到股東支援,並用一封匿名信揭露祁永光死亡真相,一年後,經調查法院叛你無罪,祁永明鋃鐺入獄。”